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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剑成而乌鸦至（第1页）

“他怎么样，你还能不清楚吗？”

樊轻舟望着徐以柔那张因为彻夜未眠而变得非常憔悴的脸，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徐以柔抱着几根干柴站在那里，眼中流露出了一些后悔的情绪，就像是一个炒菜忘了放盐的村姑。虽然那些话迟早是要说的，但是她觉得或许可以换一种更和谐的方式，至少没必要像昨晚那么僵。

想了想，她最终摇了摇头，将后悔从脑袋里甩了出去，看着樊轻舟认真说道：“你看着他。”

樊轻舟愕然，然后没好气说道：“你自己为什么不看着他？明明你才是罪魁祸。”

徐以柔瞪了他一眼，色厉内荏说道：“因为你是他朋友。”

樊轻舟感觉很是无奈，无话可说。

骄傲这种情绪，来源有很多，对于修行者而言，骄傲往往是伴随着“天才”这两个字一起生长的。

樊轻舟作为能被段师傅收做徒弟的唯一的人，他自然有他的骄傲，比如他不会去附和那些排斥他、但又不如他的人。

然而曲高则往往和寡，巴川这个小地方没有人能站在与他的骄傲登高的位置，所以他一直没有朋友。

直到他遇到了张之苇。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但张之苇在地上被踢来踢去时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有些骄傲的人会喜欢和与自己相似的人交朋友，因为旁人之与其相似之处，在他们眼中必然是美好的品质。基于这样的心理，樊轻舟认可了张之苇的倔。

倔，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脾气臭，脑子还不好。

即使是鹰这种骄傲的生物，也能熬，能驯化，但像张之苇这样，就算肋骨被踢断了几根、脑袋都被捶裂开了，都还在做困兽之斗的人，如果他是鹰的话，最后大概会是被熬死。

那种满脸都是血和灰尘的、但依旧在垂死挣扎的样子，其实是非常难看的。

樊轻舟总是在想，如果当时张之苇能有脑子一点，说不定还能靠着那一刀完成一次出其不意的反杀，但是他没有。

有勇无谋的结果，往往是壮烈的死。

一介匹夫嘛。

匹夫这种生物，倔，但也确实没脑子，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张之苇才处理不了他和徐以柔的事情？

徐以柔去生火了。

樊轻舟一个人站在空地上，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懂啊，帮不了你啊。”

……

……

天色渐暗。

张之苇饥肠辘辘地醒来了，走到火塘屋里，只看到樊轻舟还在火塘边坐着，段师傅和徐以柔都已经没了踪影。

樊轻舟把铁锅挂到火上，将剩菜倒进锅里，说道：“白天煮了你的饭，你不起来，就剩下了。刚才本想等你起来再煮，但你又没起来，所以你只有剩饭吃了。”

张之苇望着锅里正在接受翻炒的剩饭与剩菜，皱起眉头说道：“放那么多辣椒干什么？”

….

樊轻舟说道：“菜是你师姐炒的，你问我？”

张之苇哑然，讷讷说道：“她倒是喜欢吃辣的。”

樊轻舟炒着剩饭，忽然转头看着张之苇，好奇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之苇茫然望着他。

“还能什么？”樊轻舟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