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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知识高塔（第2页）

“你才是真正的天才，以前从未有人做到第一次乘坐平台就能无咒语施法。”

“布朗蒂小姐过奖了。”季雨说得轻描淡写，平台咒语的施法规则和普通魔法一样，季雨为了避免自己不会高吟唱的事实被现，一直秉持能不念咒语就不念的原则，反而在布朗蒂面前小装了一把。

平台的度瞬间拉快，周围无边无际的书架被拉伸成一条条平行的线，但季雨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加度带来的影响，看来平台的移动并非是度的变化，应该是一种空间魔法。

“这...”布朗蒂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想过有人第一次在大书库里参观图书就会选择这样的主题。

魔鬼、地狱、恶魔、深渊；布朗蒂突然想起了季雨黄金瞳的那惊世一瞥，那时候他看着自己，而自己仿佛面对着全世界的恶意。

“季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在南部帝国对吧。”

“嗯。”

“那季先生还是要小心一点。”

“嗯。”

季雨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书架边的目录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布朗蒂关切的话语。

大概季先生真的和恶魔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吧...布朗蒂回想着记忆中的那双黄金瞳，那是她生命里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一双眼睛就轻易击碎了她所有防线。

“所有的书都在这里吗？”

“有些书需要更高的权限才能查看，有的禁书秘术太过危险；而部分制作材料特殊的书本身就带有强大的蛊惑人心的力量，不是所有人都能查看的。”

“成为管理员之后呢？”

“能浏览的书会多一些，但真正的禁书还是要经过塔主的授权。”

布朗蒂金银辉映的眼瞳里蒙着一层担忧，季雨似乎格外执着于有关恶魔和魔鬼的知识，这些知识是危险的，她不希望季雨误入歧途，尤其是在南部帝国这个被教廷掌控的帝国里。

......

季雨的房间很豪华，这是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够享受的待遇；季雨从宿舍的窗口向外眺望时才知道，原来塔周身环绕的那些建筑就是宿舍，是魔法师居住的地方。

白岭山羊毛地毯，丝绸缝制的床单，凝香木打造的书桌散出能醒神驱散疲倦的暗香，床头边放着从龙裔故土漂洋过海运来的瓷器，里面每天都插着不同品种的新鲜花卉，房间中央茶几上的冰桶里放着一支来自山地庄园的香槟；季雨一直没有搞明白那个每天都能变出香槟的魔法到底是什么。

季雨觉得这里不是宿舍，这里是高档酒店的顶级套房。

阿尔曼多斯之塔的雄伟高大在它所蕴含的知识面前不值一提，但相较于巨塔的宏伟，这里的阅览室就看起来小巧玲珑很多。

阅览室是季雨这段时间出入最频繁的地方，他也逐渐和常和他借用同一间阅览室的人慢慢熟络起来。

阿尔曼多斯之塔位于南部帝国、东部帝国和兽人帝国的交界地，所以塔内的魔法师偶尔也会出现兽人的身影。季雨的座位对面每天都坐着一个天鹅族的兽人，她的天鹅血统比例不高，但鬓角、肩膀和脸颊两侧长出的白羽却揭示了她天鹅族的身份。

季雨猜测大概所有天鹅族兽人都美丽、优雅、高贵，因为他对面的天鹅族女性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完全颠覆了季雨对兽人一直以来的印象。

而季雨身边的座位则直接被布朗蒂霸占了，她几乎每天都同时和季雨到阅览室，然后一整天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季雨旁边，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把书本摊开在面前，目光却聚焦在季雨身上。

伊娜一开始也问过季雨在哪里看书，后来她每天都会故作偶然地从这间阅览室的门口路过，透过门上的玻璃偷偷看一眼阅览室里面的场景，但她每次都会看到布朗蒂坐在季雨的身边，每次都会低着头默默离开。

布朗蒂这种性格的女人一旦展现出可爱粘人的一面根本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但季雨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季雨有时候会有些疑惑，他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是好看，但好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更何况自己还有一双邪恶的黄金瞳，季雨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这双眼睛恶心极了，哪怕只是瞥上一眼都要做好几天的噩梦。

当然季雨并没有把伊娜和布朗蒂的情绪放在心上，对于他而言，此时最能吸引他的不是女人，而是有关精灵、地狱和深渊的书籍。

阿尔曼多斯大书库中对于银月精灵的记载可谓面面俱到，这段时间有关银月精灵的书籍季雨看了不下百本，几乎完全弄清楚了这个古老而高贵的种族。但那些有关深渊和地狱的书中有用的记载却寥寥无几，真正记载着有关深渊和地狱重要信息的书籍几乎全是大书库中的禁书。

除了了解知识以外季雨最大的收获就是魔法数量的累积，阿尔曼多斯之塔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它对魔法师没有任何藏私；无论你是哪个流派的魔法师，无论你的身份和你的实力多少，这里秘术以外的魔法无门槛地向所有人开放，你能学会多少完全取决于你耗费了多少心血反复吟咏了多少遍。

这对于季雨而言简直是天赐的沃土，他像是一盆干枯的多肉植物一样疯狂从魔法长河汲取养分，就连季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已经有资格被冠以[贤者]的名号。

“如果你真的对恶魔这些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去塔底监牢看一看呢？”看到季雨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深渊生物演化史》，布朗蒂终于没忍住说起了这件事。

“塔底监牢？”季雨第一次听到布朗蒂提起这个词。

“嗯，塔底监牢，那里是用来收押魔兽的地方；但听说有几只魔鬼和恶魔也被关在那里。”布朗蒂点点头，手指指向脚下无限延伸的黑暗，“它们都是十分珍贵的研究对象，所以塔主没有杀死它们，而是将它们关押在塔底监牢中。”

塔底监牢...季雨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确实，与其在书本中了解恶魔，不如亲眼去看看它们的模样。

“那好，那我现在就去...”季雨说着就要往书库外走。

“季雨！”布朗蒂呼唤季雨的名字，她的神情严肃，季雨还从来没在她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深渊和地狱无论到哪里都是禁忌话题！哪怕这里是阿尔曼多斯之塔！当你在这方面做出出格事情的时候高塔也不会宽恕你！更遑论你今后还要回到南部帝国，那里是被教廷掌控的地方，教廷对于恶魔的信徒永远是零容忍！”

“零容忍...我看未必吧。”季雨合上手中的书本，目光深邃；他不会忘记那些银月使徒和他一模一样的黄金瞳，使徒围猎他的时候，白羽神教的忠犬耶稣也在场，他手中握着秩序天使赐予的神物，那一刻恶魔分明就环伺在高洁神只的周围。

是白羽神教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给了银月精灵，教廷和那在长久寂静中变得躁动不安的种族早有勾结，所以当时凯尔来到金沙城时手中会握着艾古大师锻造的天幕巨剑，那是银月精灵送给教廷的嫁妆。

标榜高贵的精灵、自诩良善的神教，这世界上和恶魔有着肮脏勾当的就是他们自己；所以他们才要防止他人接触恶魔，所以他们才要不遗余力追杀自己。

有什么他们不愿为世人所知的可怕真相，就藏在季雨的黄金眼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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