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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顾凌霄注视着戚燃，点了点头，低声道，“小燃原本……是喜欢女子的对吧？我听说，天下没有哪个男修不想娶合欢宫的女子为妻。”

  戚燃笑了起来，“那你呢？你也是这些男修之一吗？”

  “我不是，”顾凌霄的神情无比认真，仿若盛着星光的眸子里映照着戚燃的身影，“我想娶的，从来都只有小燃。”

  “……”戚燃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感觉自己脸上已经是火烧火燎的了，勉强按下翻滚的心绪，努力想了想，方小声回答道，“好啦，原本我确实是觉得自己会和哪个女子在一起，但……但你对我来说，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已经是戚燃活到现在，说的最像情话的话了，可顾凌霄明显还不满足，跟小白似的凑近了戚燃的脸，望着他继续问道：“只是不一样么？没有别的了吗？”

  戚燃一怔，还没来得及思考顾凌霄到底是想听什么，小白便迈开步子奔到了结界边，欢快地道：“嗷呜~书书~”

  是白书赶到了！

  戚燃连忙推了推顾凌霄：“好了凌霄，先不说了！师兄过来了！”

  顾凌霄脸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情，但仍是乖乖松开了戚燃的手，往旁边退开了几步。

  白书恰在此时跃入了结界，一边抱起扑向他的小白，一边看向戚燃，“小燃，没事吧？”

  “没事没事，”戚燃莫名有点心虚，默默祈祷白书不要现他的脸红，“没遇上什么麻烦，还顺带收获了一只穷奇。”

  然而以白书的细腻，一打量完戚燃，便笑眯眯的看向了顾凌霄：“看来我来得不太凑巧。”

  “……”戚燃无语凝噎。师兄！求你，不要笑了！

  白书刚到，紧跟着莫千寻和诀尘便也到了。

  莫千寻落地后往南边望了望，好奇地道：“那边怎么有个合欢宗的女修？是跟你们认识吗？”

  戚燃还没开口，便听顾凌霄淡淡道：“是个对小燃有好感的女子，据说今晚也要暂歇等人，就守在我们附近了。”

  “哇！戚燃你艳福不浅呀！”莫千寻听得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又道，“不过也正常啦，你在大比中那么亮眼，长得又俊、又是个剑修，现在不知多少姑娘把你当梦中情郎了！”

  “咳咳咳！”戚燃用力咳了几声。

  偏偏莫千寻是真的神经比较粗，感慨着道：“又不像凌霄真君，已经公告天下他心有所属了，直接碎了大批的芳心——哈哈哈哈！”

  “阿弥陀佛，千寻小姐说得对。”诀尘一双眼睛可亮得很，这话纯粹是说来火上浇油的。

  戚燃不敢回视顾凌霄幽幽的视线，朝他们摆了摆手，连忙往结界的角落里走：“快别取笑我了，青丘秘境里灵气这么浓郁，你们几个也都是在升阶边缘，还不抓紧时间调息么？”

  莫千寻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对对！这儿灵气真是比外面哪儿都来得浓！咱们晚上赶紧调息，白天再抓紧时间多打几头妖兽，利用好了、三个月升阶完全有可能啊！”

  诀尘听了，若有所思道：“也不知是不是贫僧的错觉，总觉得一路走来，咱们这儿的灵气似乎还要格外浓郁些。”

  那天白野提到青丘之主时，白书和顾凌霄是全程都在的，闻言神色均是微微一动。

  戚燃迟疑片刻，暂时没有说话。青丘之主显然是一路尾随过来了，但眼下态度不明，戚燃也不太确定这会儿就告诉莫千寻和诀尘的话，会不会反而连累他们陷入险境。

  至于这青丘之主为何会刻意给他们增加灵气浓度……戚燃心想，莫非是巴不得他赶紧闭关升阶去？以便他顺理成章来拐走小白？

  众人都找地方盘膝坐下，各自开始调息修炼，顾凌霄坐在戚燃的身旁，看似开始修炼了，隔了一会儿，却缓缓睁开了眼。

  如水的月色下，白衣少年散落在耳际的丝被夜风轻轻撩动，那双总是明亮而灼人的眼睛已是闭上了，正在专注的修炼。

  顾凌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十指相扣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缝间。

  大部分修士都是不会在自己身上留什么瑕疵的，但戚燃的指节上却有不少老茧，应是常年练剑留下的，或许是已经长成习惯了？

  顾凌霄想象着戚燃从一个小孩子，慢慢长到少年、青年，日复一日执剑挥舞的样子。

  他的剑诀名为霜风引，他一定曾在无数的风雪中刻苦历练过吧，一点点打磨，最终才成了这般惊艳绝伦的招招式式。

  他的小燃，这么好。

  只要戚燃想，其实一切都会很顺利——找个喜欢的女子相恋，风风光光的结为道侣，接受所有亲人好友的祝福，或许还会生个可爱的孩子，从此他便能拥有他最想要的那些——比如陪伴，比如亲人，比如家庭。

  他从来都没有非自己不可，恰恰相反，一个爱他的女人，远比自己这么个男人，更能让他过上他心底里渴求的那种温暖生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事情，便已被自己费尽心机的拽住了，这才脱身不得。

  顾凌霄很了解戚燃，他其实知道自己走到眼下这一步，已经接近胜券在握了，戚燃几乎是不可能主动抛下他的。

  可也只是几乎而已——例如方才那夕歌，哪怕她掩饰得极好，顾凌霄也从她眼里看到了她对戚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