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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地上动了一动,却觉得心口疼的厉害,那股疼痛随着胸口血液渐渐蔓延四肢。我睁开眼只觉得头昏的厉害。
光线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拿手捂住眼睛,从缝隙中看去,一耸高峰横在眼前,一缕阳光从山峰顶上直射过来,正照在我身上。我挣扎着起身,发现我正躺在潭边的一颗巨石上面,湖光山色,异常迷人。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你醒了?”入耳之声,如玉温泽,琅琅悦耳。
我偏过头看他,说话之人正直弱冠,一身青衣,背后背着一把剑,站在我面前。此人一张面皮生的极好,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神情平静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口,想答,却一时想不起来,我叫什么?我蹙了眉头,迷茫许久才看着他,无奈道:“我大约是失忆了,这位公子,你可知此处是何地?你又是如何与我相遇的?”
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他沉默良久,单手执起袍子,蹲在我跟前,探手二指搭上我的手腕。他凝眉注目,一双好看的眼仔细观察着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一笑,露出一个坦坦荡荡的神情:“你知晓我是哪个吗?”
他收回手,顿了顿道:“我在前面的林子里发现你时,你已受伤昏迷。”
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缠的纱布,了然地点头:“如此说来,我是被贼子打劫了。”
他睨了我一眼,眼中写着赞同。
我暗想看着我身上穿的衣裳,显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娃。或许是带着家丁来这地方春游,遭了劫匪,恰巧被这位仁兄所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本想爬起来朝他道谢,奈何手足俱软,只好坐在地上朝他一拱手:“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待我回到家中定携着妻儿老母好生报答一番。”我之所以如此讲,是我从壮士眼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咳,我长得大约有些着急,浓密地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
他愣了一愣,眼中带着隐隐笑意:“罢了,我们先到镇上再说!”说着他将我提了起来,他背后的那把大剑却铮地一下,出了剑鞘,飞在空中。
我看的膛目结舌,我结结巴巴地指着那把剑说:“仙……人……仙……人……。”
那剑还得意的围着我身边飞了几圈,我赞叹,哇塞,太牛了。
他低声笑了一笑:“我名为阚自珍。”
“阚仙人!”
他道了一声:“失礼了。”便抱着我轻轻飞上了剑,剑忽地腾空而起,我“啊”了一声,便伸手死死抱住阚自珍的腰。阚自珍在我抱着他的时候,身子僵了一下。我讪讪地松了松手,他却把我的双手握住,沉声说:“小心掉下去。”
我呐呐的应了一声,其实两个大男人抱做一团,我也不甚习惯。耳边全是风掠过的呼呼声,周围的景色如潮水一般快速退去,腾云驾雾地感觉实在忒好了。
飞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停在一个繁华的小镇上。阚自珍领着我进了一间宅院,我忍不住打量四周,外面粗粗一看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宅院,近的里面竟别有一番天地,水榭长廊,亭台楼阁,精致的房屋隐在翠竹之中,花朵成片成片大肆怒放。
我看着精致的屋舍感叹:“阚仙人,你收徒弟么?”
阚自珍脚步一顿,清清淡淡地看着我:“岁数大了些。”
我羞涩地扯扯胡子,却扯了一把毛。我惊悚了,这、这、这,我难不成有脱发的毛病?
阚自珍含笑看着我,犹如春风佛面,他从袖中摸出两张形似小人的剪纸扔到地上,那两张纸瞬间变成一男一女的两个纸人。阚自珍温言道:“那边有一出温泉,你先去梳洗一番。”
我拿着胡子,纠结地跟在两个纸人身后,仙人使唤的都是灵物,我年岁大了不说,还掉毛掉的如此销魂,只要眼睛没瞎的大约都不会收我入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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