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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觐见与地牢（第2页）

从头到尾听完这一切的德尔曼的心情从恐惧但有一丝希望到最后完全绝望。

德尔曼扑到地牢牢笼的金属栏杆上，歇斯底里地往外伸出手，癫狂地叫喊自己是无辜的。不想地牢守卫竟然给了德尔曼的脸一棍。

德尔曼被打得痛苦地捂住脸连连后退，在后退过程中他踩到了地牢地板上的积水，然后重重摔在金属床板的床上，摔得脊背生疼连动也动不了。

时间来到现在，德尔曼目光呆滞地盯着正在漏水的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处刑，还没有品尝到“圣女”，这条命就要消逝了。即使不甘心，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到。

一般来讲这种漏水地方可能会有青苔或者菌类，但是这里的石砖都经过了特殊处理，所以除了黑灰色之外不会有其它任何颜色。

“咚咚咚……”几双硬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到了德尔曼的耳朵里，似乎是地牢守卫和一个别的人过来了。在被守卫的棍子打了之后，德尔曼就决定不管外界传来什么声音都不予理会。或许这是德尔曼最后的自负吧。

“咚咚咚”的声音在德尔曼的牢房外停了下来。德尔曼感觉到了一种似乎曾经闻过的草皮的味道。

与此同时，德尔曼听到了曾经听过的声音：“嫌疑人是你啊，德尔曼。”

“……”

“喂！犯人！‘圣子’大人在和你说话呢！”守卫怒气冲冲地用棍子砸了一下牢房的金属栏杆，刺耳的金属相撞声只停留在德尔曼的耳朵里，他的意识并没有听到。

“我可是拥有王室血亲、开国元勋利萨莱·卡伦的姓氏。那个‘圣子’，只不过是恰好拔出‘谦虚之剑’罢了，竟然能得到比我更多的尊重。即使我犯了罪、入了狱，也不和贱民平起平坐。只有我话贱民才能说话，贱民说话我绝不会回话。”遗憾的是牢里的德尔曼没有胆量把这些话说出来，所以这里的人没有谁知道他的骄傲与自负。

“你！”守卫还想敲栏杆，萧墨尘却阻止了他。

萧墨尘说：“把牢房的钥匙给我，你可以走了。”

“……是。”守卫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铁钥匙，毕恭毕敬地递到萧墨尘手里，然后离开了。

萧墨尘把钥匙插进牢房的门锁，走进牢房里面，对像没有骨头地瘫软在在床上的德尔曼说：“我知道你不是犯人。我可以为你担保，让你自由。”

萧墨尘的话深深刺痛了德尔曼的自尊。他从床上坐起来，用带刺的语气说：“你在怜悯我吗？”

本来德尔曼想听萧墨尘否认然后戳穿他的谎言并且羞辱他，不想萧墨尘竟然直接点头承认了：“是的。而且把你关在这里是给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安全’的信号。为了阻止真正的幕后黑手肆意妄为进而伤害到更多的人，必须还你清白。”

听到萧墨尘开头说的话，德尔曼怒火中烧。但是随后的话让他不得不强压怒火。因为萧墨尘拥有不论是否怜悯都要把他放出去的理由，继续争论只会让自己吃亏而已。

萧墨尘带着德尔曼往地牢的出口走去。在路上，萧墨尘问德尔曼：“你是怎么伪装成我的样子的？”

德尔曼哼了一声说：“不要以为你来接我我就要对你掏心掏肺。我能出狱并不是因为你的担保，而是因为我自己的清白。”

见德尔曼这般傲慢，萧墨尘只能无奈地叹气。在走出地牢的内门之前萧墨尘再也没有和德尔曼说过一句话。

德尔曼在地牢的保管室换回了自己本来的衣服。虽然已经被根本不知道这套衣服价值的地牢守卫搞得沾上了许多灰尘，但总比囚服要好。

德尔曼离开保管室之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牢守卫，守卫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走出保管室，德尔曼看到了走廊里的一个拥有黄金河流般长的女孩。女孩注意到德尔曼的视线，所以也把目光转向了他。

那个女孩绑着马尾，身穿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她身材匀称优美，皮肤光滑如冰、洁白如雪，又有着健康的血色。

少女有着如清晨的青草般翠绿的眼睛和清瘦的脸颊；少女舒缓的金色眉毛的金色很深，就像是棕黑色，和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在一起给人平静坚强的感觉；少女小小的嘴唇可以看到血色，但并不鲜艳，和她弧线的下巴一起给人平易近人的印象。

德尔曼当然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此时的她不像是聚会上那个华丽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而像是平易近人、朴素却圣洁“圣女”。

德尔曼的口腔早已被口水填满。为了不淹死在自己的口水里，他只能不断地把口水咽进肚子。

德尔曼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扑倒“圣女”的身上。

“上天竟然又给予我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接触‘圣女’的机会，肯定是英雄们看在我拥有卡伦之姓的份上给予我的礼物。

“假如能听到‘圣女’的娇喘，这条命就值回票价了。之前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圣子’阻挠，看我这次……”

在德尔曼直勾勾看着“圣女”的同时，他听到了萧墨尘的声音：“你父亲派过来接你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还不快点过去？或者你想永远留在这里？”

德尔曼根本不在乎“圣子”萧墨尘的话，他依旧用贪婪的眼神注视着凯瑟琳：“你少废话，我轮不到你管！”

就在德尔曼迈开腿、即将按耐不住飞扑到“圣女”身上的瞬间，某个让德尔曼既害怕又厌恶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我可以管你吗？”

把手伸向腰间打算拔剑砍倒双眼出绿光的德尔曼的萧墨尘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拄着拐杖、身披青色底色银色虎纹的长袍、头胡子花白的老人。虽然看上去年龄很大，但是老人的腰板依旧坚挺。此时老人的布满皱纹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羞耻。

“切。你来做什么？”德尔曼表面上做出傲慢的样子，事实上已经缩回了迈开的腿。

老人走下地牢进出口的楼梯，用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打了一下德尔曼的腿间。在德尔曼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老人说：“你这孽障，我不狠狠管你你当我没有脾气。你差点毁掉了卡伦家几百年的家业，没有直接杀了你都算便宜了，还敢给我摆出那种态度。给我滚到马车上去！”

“……”德尔曼捂着两腿之间，流着眼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咬牙关踉踉跄跄地往地牢外面走去。

愤怒地注视德尔曼离开地牢之后，老人转身对萧墨尘和凯瑟琳鞠了一躬，羞愧难当地说：“我家孽子给你们二位造成这么大的困扰，真是太令人痛心了。假如有什么需要的请跟我说，我一定尽力满足。”

“呃……”萧墨尘和凯瑟琳对视了一眼，凯瑟琳说：“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

老人直起腰，说：“我是卡伦家的上任家主——斯利普·卡伦。迈赫尔·卡伦公爵是我的儿子，你们不久前见到的孽畜是我孙子。我来这里本来是想质问那个孽畜到底害了多少人，结果被告知它和这次刺杀事件没有关系，所以就顺便来带它回去了。”

“直接从孽障升级成孽畜了……”萧墨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说：“你们有‘圣器’的线索吗？”

斯利普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们卡伦家确实是王国开国元勋之一的家族，但是‘圣器’的情报都是掌握在教团手里的。我们对圣器的了解并不比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