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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物以稀为贵（第1页）

斯里兰卡，此时的名字叫锡兰，如同印度半岛的一滴眼泪，镶嵌在广阔的印度洋海面上。

风神号沿着这滴眼泪下端的海岸线缓缓航行。

寒清歌所知道的斯里兰卡是经过多年战争摧毁掉后的，这个时代锡兰的港口她大约只记得在下半部，但是具体位置并不是很清楚。

绕过眼泪底端往上走了半日后，一个位于河流入海口的村庄出现在遥远的视线里。寒清歌看了下地图，估计这里离后世的科伦坡不远，也就是说，离宝石城不远。

风神号远远的停在海面上，寒清歌带着周潭和燕三姜泽还有几个身手好的水手，坐小船慢慢靠近村庄。

几个皮肤黑黑的女人正在水边捞着近海的鱼，看到小船靠近，大叫着向村里跑去。“此地人好斗，我们尽量避免和他们生争执。”寒清歌吩咐了一声，下了小船。

捧着几匹丝缎，寒清歌面带笑容的迎上了从村里跑出来的一群拿着各种武器的人。用她知晓不多的印度语问了声好，寒清歌将丝缎放在旁边燕三的手上，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那群人本来是一路喊叫着过来，见她如此，便顿住了脚步，疑惑的交头接耳，然后让开条路，一个老者从中间走了过来。

“我们是从大周来的客商，这个是送您的礼物。”印度话太难学，她会的实在不多，这两句是磕磕绊绊说的。不过对于自己往年周游世界到处学了几句日常用语，寒清歌表示，这是最实在的技能啊。

老者的面色缓和下来，换了副笑脸，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句，旁边的人便放松下来，放下武器，笑了起来。

寒清歌从燕三手里拿过丝缎，恭敬的放在老者的手上，微笑的用汉语问：“我们能否在你的村子里补给？”老者笑着看着她不说话，寒清歌见他不懂，于是做了个吃饭的手势，这下老者看懂了，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几人带进村落。

越往里面走，村落显示出来却不像海上看得那么破烂，里面建的房屋都非常美丽，周边都种了各式花草，村落还有石头铺砌的几条道路，整个村庄显得整洁而美丽。老者将他们带进了村庄中间的一座大屋里，大屋外面围着一圈栅栏，爬满了藤蔓开满了鲜花，院子最前面是个华丽的佛塔，鎏金贴银。

主屋进门的两边，有几个人正在挑选竹篮里面的宝石，宝石颗粒都不小，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寒清歌忍住想过去看的欲望，面带笑容，以非常谦逊有礼的姿态脱了鞋子跟着老者走进了屋内。

屋内宽敞而明亮，地上铺了一些垫子，按照老者的指示，寒清歌在左边的垫子坐下。因为要脱鞋，燕三和其他人便站在了外面，姜泽跟着寒清歌一起进来，和寒清歌那盘腿而坐的姿态不同，他是正跪的姿态而坐。“你不累？”寒清歌看了下他，低声问。“还好。”姜泽也低声回答。

不多时，便有妇人送上饭食水果还有两碗水。寒清歌将两碗水放开点，然后轻声对姜泽道：“左边的洗手，右边的喝。”洗手？姜泽不解的望着她，就见她姿态优雅的在那清水碗里洗了洗手，然后用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这三根指头在装着米饭的盆子里抓了一小团饭，放到嘴里，对老者用印度语笑道：“非常好吃，谢谢。”老者这下更显得高兴，连连道请。寒清歌为表达意思将盆中的饭吃掉了一半，姜泽却只用了些水果。

期间老者被叫进到内屋去了一次，寒清歌瞟到里面有个老妇人拿着她送的红色绢和黄色的纱在跟老者说什么，老者再出来，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寒清歌将手洗干净，示意吃好了，老者招手让人收拾了走，又送上了果汁，然后微笑着让人将那匹纱和绢放到了面前。一匹纱面前，老者放上了几颗宝石，一匹绢面前又放了几颗宝石，然后推到寒清歌面前，笑着说了几句。寒清歌虽然听不懂，却能明白他的意思，见那宝石只是普通的紫水晶黄玉碧绿石，摇摇头，将两边的宝石都拢到了那匹丝的旁边。老者皱了皱眉头，回身对旁边的妇人说了几句，不多会，那妇人从屋里拿了一大盒子宝石出来，放在了老者和寒清歌的面前。寒清歌眼睛一扫，看那里面真是什么都有，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月光石，心里抽了一抽，对姜泽道：“中等绫绸纱绢各搬一百匹下来，多带点红白黄三色，再带两匹红罗。”姜泽起身，先朝老者双手合十施了一礼，才转身出去，带了几个水手往海边而去。

寒清歌对周潭使了个眼色，周潭没看见，被燕三捅了一下才觉，然后脱了鞋子，也学着姜泽对老者施了一礼，在寒清歌边上坐下。老者点点头，示意你们可以尽量看，然后摸着自己的胡须微笑。寒清歌说了声谢谢，不客气的将那盒子拖近点，然后从怀里掏了块白缎，掏了一把宝石放在白缎上。周潭一颗颗的看了过去，对寒清歌道：“好东西，品质很好，这些能卖高价。”等把一盒子的宝石都检视完，周潭呼口气，道：“没有顶级的，不过这些也能卖个十几万两银子了。如果咱们再加工加工，估计翻上一倍是可以的。”他话音还没落，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姜泽带着人回来了，二十多个人手上抱的满满的丝绸，在阳光下出耀眼的光芒。四百匹各种颜色花纹的绫绸纱绢放在地板上，老者的眼睛都直了。“啊！”的一声尖叫，从屋里跑出来几个妇人，各自拿着自己看中的绢绸就展开来，顿时，整个房间都流溢着丝绸那种光润的色彩。几个妇人高兴的在老者耳边大叫着。寒清歌望着老者微笑不语，老者被妇人吵得昏，见那些绸缎里面以红黄白居多，不觉多看了寒清歌两眼，又对身后的夫人吩咐了一句，不多时，那妇人又从内屋捧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了寒清歌面前。

里面是二十多颗顶级宝石的半原石，有指甲盖大小的墨绿和琥珀色猫眼，有小指头大小的红蓝宝石，还有几颗颜色通红的鸽血红的红宝石。“加工好后价值万金。”周潭在寒清歌耳边悄悄道。

寒清歌笑着把绸缎往前一推，老者也把两盒宝石推给她，同时非常大气的把一开始放地上的那几颗也丢进了盒子里。寒清歌让姜泽将宝石收好，拿过一匹红罗，轻轻一抽，那轻盈的红罗带起了满室异彩，那红色如同浮动在空气里一样，让人一时都停住了呼吸。“哇啦啦啦！”一个妇人跳了起来，跑进内室，不一会又从里面跑了出来，将一颗红枣大小的鸽血红红宝放在了寒清歌手上，抱起那匹红罗就跑。

寒清歌还没回过神来，手上的红罗就变成了红宝，眨了眨眼，见那其他几个妇人跳着脚跟老者大声呼叫。于是非常得体的笑着，将另外一匹红罗展现出来。这匹红罗跟上匹又不一样，这里面夹了一些银丝，于是那瑰丽的红色里银光闪闪，更显华丽。这时所有的妇人都往后面跑去，那老者眼疾手快，跳起身，扑到寒清歌面前，燕三本站在门口，见他从怀里掏东西，脚一点飞掠进来，再见到那老者掏出的不是武器的时候，又一点，飞了回去，度太快，周围的锡兰人根本没现这个人来去了那么一回。

老者掏出的是一对星光宝石，一颗红色星光宝石，一颗紫蓝色星光宝石，都有鸽子蛋大小。将宝石丢给寒清歌，然后老者就把红罗紧抱在怀里，等那几个妇人从内室冲出来，已经抱着红罗回到自己座位了。

那个热闹啊，几个妇人差点没打起来，后来老者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那些妇人才安静下来。

其中有一个妇人长得非常美丽，虽然肤色偏黑，见那老者不肯放手，挪到寒清歌面前，将手中的宝石放在她面前，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那是两颗原石，个头不大，也看不出里面宝石的真正状态，其他几个妇人看到那两颗原石，都嗤笑起来，那妇人黝黑的脸便似乎红了，低了头，又似乎不舍，将那两颗宝石往寒清歌这边推了一推。周围的人都面带鄙夷的笑容，周潭却在寒清歌耳边道：“想法子弄过来，这是好东西！”估计要是再拿红罗出来，就不合适了，物以稀为贵啊，想了想，寒清歌对姜泽道：“去拿一匹彩色上等绫和红色上等绫。”姜泽应了一声，捧着宝石盒子快步向外走去。外面的水手便也跟着一起去了。船，要人划的。

“等等，”寒清歌用印度语温柔的对那妇人道。那妇人眼里顿时冒出了光，亲热的坐在了寒清歌的身边，帮她倒了一杯果汁。老者眼睛也亮了，指着红罗哇啦哇啦的叫，寒清歌赶紧摇头，意思是这个真没有了。开玩笑，红罗总共就带了五百匹，是准备拿去抢印度王室和阿拉伯王室的钱用的。

“燕三，你叫姜泽再带些瓷器过来，普通用具的就可以了。”寒清歌对燕三道，见燕三扫了一眼锡兰人没动，又道：“没事，你放心。快去快回就是。”然后，院子里的锡兰人就见那一直站在门外的黑衣人嗖的一下不见了，过不了多久，又嗖的一下出现门外，愣了半晌后，都离他远了几步。

在等姜泽过来的时候，寒清歌喝了十杯那妇人殷勤倒的果汁，只觉肚子憋的难受，非常想问厕所在哪，可又想不起来这个词印度语怎么说。数着秒数终于等到姜泽带来了两匹绫，和一堆瓷器，寒清歌长吁口气，将绫推到那妇人面前，然后要水手将瓷器放在院子里，同时对老者道：“送你的，不要钱，给点水和吃的就行。”又拿起了装了清水的杯子示意。老者再她比划到第三次的时候总算明白了，对外面的人吩咐去装水，然后抱着红罗去查看那些瓷器。看到那些精美的瓷器，老者表示非常满意。

他是这片土地的领主，再过些日子，就是国王大寿加选新妃的日子，大周来的丝织品向来是只有王室贵族才能拥有的，他身为这里的大领主，一年也就能从商人手里高价买到十几匹而已，根本不够他的那些夫人女儿媳妇们使用，而最近一段时间，连都城的商人都没法子弄到新的丝织品，大周的丝织品成了非常紧俏的商品，这次居然有这么多！这么多啊！而且这匹红罗，是连贵族甚至国王都没见过的，只要他献上一匹，国王可能会连旁边的大片土地都赏赐给他，一些宝石算什么，他的土地里满地都是这种东西，只要让奴隶们再去挖就行了。这次，一定会让都城里的那些人对我刮目相看的！那妇人拿了两匹绫高兴的连连对寒清歌微笑，这两匹绫虽然没有红罗那么绚丽，但是比其他的却也是漂亮许多，今年，她那个嫁给国王的妹妹一定能在宴会上露脸了。寒清歌将那两颗原石拿起来，然后起身，她盘腿坐的太久，脚早麻了，一起身还没站稳就跌了下去，亏得姜泽一把搂住了她腰，才没跌倒。稳了稳身体，寒清歌走出门外，对老者施了一礼，见村人已经带领水手们去打水，便也告辞而去。

走在路上，寒清歌将两颗原石递给周潭，问：“什么宝贝？你这么紧张？”“我听我师父说过，以前有人从狮子国带回去一颗内芯有一颗眼泪一样的红宝石，那颗宝石能避血光之灾，放家里能让家族富裕繁荣。”周潭拿着宝石仔细看了看，道：“不知道是不是这颗，哎呀，小丫头，反正你不吃亏了。后面那三颗，一颗就值万两白银啊。”“燕三，带我回船。”

寒清歌鄙视了他一眼，对燕三道。天啊！我都快憋死了，早知道是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等的！在船上休息的时候，夜魄问寒清歌：“主子，那绢纱可以换得那么多宝石，你为什么不多换些呢？”

“任何事情都有个度，如果我们给他们太多绢纱的话，反而不值钱了，那老者估计是那一带的领主，他能需要多少纱绢呢？一匹绢都可以裁剪多少件衣服啊，本来我还怕四百匹会太多，说不定是他们有些什么盛事吧。”寒清歌靠在床头微笑着回答他。

说到宝石，她还有好几大箱子放在空间里和封神岛上，那些宝石不拿到大周卖，一是怕回去的时候被抽卖掉了，二是这么多宝石投入市场，价格立刻会被打压下来。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