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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暖的炕（第2页）

他又抱紧了两分，林文茹身体僵在那，声音更小了：“不要不开心了，只是你现在不去队里，旁人很难理解罢了，听着总像是想做懒汉了。”

“文茹，你能理解吗？”刘启明也怕吵到娃子，轻声说道：“不是我不去队里，生产队也没几年了。”

“嗯。”林文茹小声应答，“我知道你的心思，上回我爹来村里看我，也和我讲过这事，包产到户也快落下来了。”

林父林母是上个月来的，刘启明也是有记忆的，那年是劝林文茹跟他们回凤县去，留在这刘家沟，日子终究是苦了些。

但林文茹从来就没想过离开刘家沟，即使是那次矛盾，她也只是想回娘家散心。

刘启明很开心，如今林文茹能和自己讲那么多，自己的努力又多了几分意义。

这简单的一句理解，就是让刘启明感觉到最安逸舒适的话，他又抱紧了两分，倒是让林文茹有些喘不过气了。

“启明，有些喘不过气了，你先松开一些，娃子还在睡觉……”

这土胚房已经很破了，几乎没什么隔音效果，住的人又多，娃子还得随他们一块睡。

刘启明心里骂了遍日后长成钓鱼佬的大儿子，但骂也是于事无补，眼下条件恶劣，自然只能先忍耐住，终究是对不住这具二十岁的身体。

心头暗道，得赶紧多挣些钱，把房子盖好，后面得先和哥嫂分家了，他倒不是因为刘启光今晚的态度，而是跨越过半个世级，他也有隐私情节了。

不然以后陪老婆养娃子的日子多了，成天担忧这担忧那，连个安稳觉都没得睡。

刘启明试探道：“文茹，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我过了四十多年没有你的生活。”

等了几十秒，还是没得到回应，但他感觉到林文茹的身体很僵硬。

窗外的虫鸣如往常般清响，这寂静的味道让林文茹的心情更是复杂，这样的羞意，就连结婚洞房都没感受过，总是有股特殊的情绪在心里头。

“启明……早些睡吧，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这简短的一句话，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刘启明了解林文茹，她是个慢性子的人，但这是一份等待了四十年的温暖，能重活一回，再慢又何妨。

这样的相拥在一天前已是奢望，他自然不会打破这温馨的安逸。

二人就这样在温馨且尴尬的姿势中睡过去。

天蒙蒙亮，林文茹就起身忙活了，她睡得并不好，总有个东西硌着她。

刘启明起来的时候，林文茹已经把早餐备好了，取了点点鸡肉，下到相当稀的稀饭中。

“文茹，你可以多放的鸡肉，以后不会没肉吃。”

林文茹嗯了一声。

虽然鸡肉不多，但吃起来味道是很不错的，刘启明吃了几碗，开始收拾山货和那张兔皮，一并送到县城去卖。

收拾妥当了，准备出门了。

林文茹塞了个袋子到他手里：“启明，你到县城去，是要些时间的，饿了可以吃。”

刘启明掂了几下，又闻了下，这是整整半只山鸡，够吃两顿了。

他这才知道文茹的心思，原来省下来的肉是留给自己吃，看着林文茹真切的目光，他知道这是拒绝不了的。

收下这份心意，他和林文茹告别了，在村口的歪脖子树和吴耀光碰面了。

“阿明，头有些晕。”吴耀光晃了几下脑袋。

刘启明笑了几声：“耀光，我先问你，打算咋卖个高价。”

吴耀光拍了拍脑壳，又猛甩了几下才缓过宿醉的劲儿，缓缓道：“不用去县城中心，我们直接走到东风镇的旅馆去，那有个收山货的，专给香江供山珍的，比县城价格高很多。”

“正经的吗？”

“正经。”

这倒是比投机倒把的主意好些。

刘启明松了口气道：“成，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