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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弹琵琶（第1页）

“好啊，这就是他们口中明识治体、忠诚廉洁的大臣！”朱见深听完汪直的汇报后怒不可遏，皇帝可以原谅大臣昏聩无能，但绝对无法忍受他们不忠！

兵部架格库明明就有郑和下西洋的海图文档，刘大夏却说找不到！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汪直！”

“奴婢在！”

“好生严查！”

“奴婢遵旨！”汪直大喜过望，有了这道旨意，他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回到西厂衙门，汪直把各大档头都召集到一起训话，“咱们西厂一直被东厂压着，我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可得把这次的差事办好了！”

“谨遵督公教诲！”众档头齐声应道，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刘大夏区区一个正五品的车架郎中，远不足以压过东厂！得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人来！马进良，你速速带人去抄刘大夏的家，所有家人、下人都得抓回来细细拷问！书信、奏折、文稿......一个字都不能放过！”

“盛鉴，你带人去兵部，把刘大夏这些年做了什么事，和什么人交往都问清楚！五品以下，先抓了再说！五品以上，回来问过我再抓！”

“赵通，跟我一起去好生伺候好刘大人，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

“是！”几位档头一起领命，各自散去。

赵通提着一个箱子落后半步跟在汪直身侧，边走边赔笑道，“督公，小的最近琢磨出个新玩意儿，可以给刘大人试一试，就是要在刘大人身上留下点伤口，您看？”

“欺君罔上！刘大夏死定了！都是要死的人了，身上多点伤又能如何？”这是准备拿来立威的人选，汪直决不允许刘大夏活着走出西厂。

“那小的待会儿就给您露一手！”赵通正是因为擅长刑罚才被汪直看上的，来西厂后还没找到发挥的机会，这才他发誓一定要给督公留下深刻的印象。

“咳咳！”来到监牢门口，汪直马上捂住了鼻子，这里面狭窄混暗、湿气又重，犯人在里面吃喝拉撒，味道那就别提了！

（）;（）　　“督公，您等着，我去给您把人提出来！”赵通很有眼色地让汪直去刑讯室稍等，自己去牢房里把刘大夏提了出来。

寻常人在监狱里关上半天，再看到刑讯室里那些杀气腾腾的刑具，恐怕腿都软了！刘大夏却丝毫不惧，迈着四方步进来，看见汪直便开口斥骂，“阉竖，我乃堂堂朝廷命官！岂能拿我下狱？”

“呵呵，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刚进来的时候还嘴硬，等尝过味道哭的比谁都快！”汪直不怒反笑，在他看来，进了西厂的监狱，就是砧板上的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刘大夏就该痛哭流涕地跪下哀求，他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欺君罔上的？是你的老师黎淳还是兵部尚书项忠？”汪直狞笑着问道。

他可不满足于只收拾一个五品小官，既然要立威那就得来个有分量的，吏部右侍郎正好够格，如果能拿下兵部尚书那就更好了！

“下西洋徒耗钱财，与国无益，劝谏陛下乃是我人臣的本分！”刘大夏丝毫不觉得他做错了！

“藏匿军国档案，欺瞒君上！这就是你的本分？来人呐，先给他点颜色看看！”汪直饶有兴致地猜测，这刘大夏到底能熬多久。

该不会像上次那个刑部的家伙一样，只挨了几鞭子就屎尿直流了吧？如果这样他可是会失望的。

赵通亲手把刘大夏捆上，走到架子前拿起一根牛皮鞭，用水稍微泡了泡，便啪的一鞭子抽在刘大夏身上！

他果然有几分本事，这一鞭子下去，直接撕碎了刘大夏的衣服，在他背后抽出一条血痕来！

“嗯！”刘大夏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硬是没喊出来！

这反倒激起了赵通的怒气，手腕一抖，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抽打着刘大夏，抽得衣服如同雪片一般飞起，不一会儿功夫，刘大夏上身已经全部赤裸，上面满是血痕！

尽管如此，刘大夏依旧没有出声，看向汪直的眼睛里满是不屑！

“赵通！你没吃饭么！”汪直恼羞成怒！

（）;（）　　“督公恕罪！我换个家伙！”赵通顿时面色苍白，他连忙去架子上取了夹棍，把刘大夏十指夹在中间，然后和另一名刑讯手拽住两头的绳子用力拉扯！

“啊~~”这次刘大夏终于忍不住了。

赵通为之大喜，立刻加大了力气，“刘大夏，你招是不招！”

“本官一心为国，又岂是你们这些腌臜小人能明白的！”刘大夏一边忍受痛苦一边心中窃喜，若是这次能出去，自己定会名满天下，饱受士林称道了吧？

他甚至还有点遗憾，朱见深的性子还是软了些，不然哪天直接给他上廷杖，那他就可以把被廷杖打下来的屁股肉拿回去做成腊肉当传家宝了！

“赵通，你要是不行，就换个人来！”汪直阴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督公，让小的试试新手段吧！”赵通汗如雨下，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得到许可后，赵通打开箱子，取出几把造型独特的利刃，再将刘大夏平坦地放在地上，撕掉上衣碎片，露出肋骨，命人按住手脚让他无法挣扎。

做好准备，赵通选了一把利刃，贴在刘大夏的肋骨轻轻摩擦，“刘大人，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这一手弹琵琶迄今为止，还没人能熬得住！”

“呸！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吧！”刘大夏一口血痰吐在赵通脸上。

“好好好！”赵通怒极反笑，也不去擦脸上的痰迹，就用利刃抵住刘大夏的肋骨，上下来回的割剜，看动作倒是和青楼的妓女弹琵琶有几分相似。

“啊~~啊~~”这下就连刘大夏都忍不住了。

赵通为之一振，连忙加快了割剜的速度，可惜就算刘大夏两边的肋骨都刮遍了，他还是不招！

赵通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汪直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儿脚步声，去查抄刘大夏家的马进良兴冲冲进来，“启禀督公，有人要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