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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少东面孔轰得烧得通红。

  敏真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郭信文，惊讶道：&1dquo;郭大叔叔?”

  郭信文转头这一瞬，表情由寒冰化作春水，温和道：&1dquo;敏真起床了?叔叔买了营养早餐，快去请你舅舅起床一起吃。”

  敏真飞地打量了两个男人：&1dquo;舅舅昨天淋了雨，回家烧了，还在休息。”

  &1dquo;我说过了。”麦少东冷声道，&1dquo;郭总，您可能需要改日再来。”

  郭信文置若罔闻，对敏真道：&1dquo;那你先来吃。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敏真挠着头，又朝郭信文青肿的鼻梁扫了一眼。

  原来昨天吃了舅舅拳头的，是这位呀。

  郭信文视麦少东如屋内一尊高大的摆设物，迳自拨了个电话给司机：&1dquo;让小刘去把陈医生接过来。你一会儿送江教授家的孩子去三中。”

  然后把带来的丰盛的早饭盛出来，将手磨豆浆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郭信文表现得对这间公寓无比熟悉，对厨房电器驾轻就熟，甚至能准确找到橱柜里的垃圾桶。

  麦少东看在眼里，越心惊。

  能这么熟悉，只有一个原因：郭信文曾在这里住过!

  这就是郭家赠江雨生公寓的内情?是郭信文气焰嚣张地上门来，反客为主的底气?

  这个男人，和江雨生是什么关系?

  ***

  等到江雨生打着呵欠走出卧室，就见两个男人据守在餐桌两端，青面对着红脸，火焰迎着冰霜。而敏真已换了校服，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粤式早餐。

  江雨生一时以为自己脑子烧糊涂了，产生了荒诞幻觉。可晃了晃脑子后再定睛一看，还是这一副画面。

  见江雨生出来，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唰唰起身。

  &1dquo;雨生，你感觉好点了吗?”

  &1dquo;雨生，我带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自客厅沙里站起来，笑容可掬：&1dquo;江先生，你好，鄙人姓陈，是一名全科家庭医生。听说你不舒服?”

  江雨生挥出了自己混迹江湖临危不乱的本事，迅镇定下来。

  他和陈医生握手：&1dquo;有劳陈医生，我已经好多了。江敏真，你已经要迟到了，还磨叽什么?少东，你怎么把郭总给放进来了?”

  敏真飞嘴里往塞了一个虾饺，抓着书包跑出了门。

  麦少东得江雨生撑腰，脸色立刻好转，笑道：&1dquo;郭总很是心急，听说你生病了，又请来了医生。这么一番盛情，我们也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呀。”

  郭信文面不改色，微微笑：&1dquo;雨生，我有要事要和你商谈，怕电话里说不清，专门上门来。不过你身体要紧。”

  江雨生呵呵干笑：&1dquo;昨天着凉烧而已，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该请陈医生看看你的鼻子才是。”

  麦少东先前还纳闷谁有胆子捶郭氏主席的鼻子，江雨生这话一说，他才将江雨生手上的青印和郭信文肿紫的鼻子联系在一起。

  他越对昨日生的事好奇。

  陈医生这样为有钱人服务的家庭医生，已学会对各种人物关系纠葛的场面泰然处之。他给江雨生开了些非处方药，叮嘱了一些饮食注意事项，挥手告辞。

  江雨生又对麦少东说：&1dquo;少东，你也要去上班吧?”

  麦少东并不想退场，但是约了大客户，他还得先回家洗漱更衣。

  &1dquo;我晚上再过来看你。”麦少东拿起外套和公文包，忽然伸手搂过江雨生的肩，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1dquo;你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打电话来查勤的。”

  屋内终于只剩江雨生和郭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