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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机（第1页）

出了院子，李元栩一路抄小道至山腰，从没有小径的草丛上山，他用短刀开路，左手执刀，右手拿鞘，挡住两边的草丛，从中间穿过。走到一片榆树林，他没有继续朝山顶走，他停在一棵榆树下，使短刀削掉一小部分的树皮，观察榆树浅色的内里。

他凑上去闻树的气味，跟别的山上没什么大的不同，再伸手去摸，不太光滑，却也跟他手里的两串佛珠差不了多少，佛珠确实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很难让人起疑，这也是那主持高明的地方，选了不起眼的物件，放入忘日忧，谁能怀疑到这么普通的佛珠上。

他借树的力腾空跳起，飞到一棵树枝上，再借树枝的力量，弹到另一棵树枝上，这样几下，他站到这片树林最高处，这一块的鸟儿都惊得往天上飞。

天仍是阴的，他闭眼感受她说的春风，又凉又轻，那年轻僧人说的大概又是天地那一套，看她的样子她是喜欢的，站的那么高，他也有过那样的感觉，在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学会轻功的时候。飞的感觉很好，像鸟儿一样，在没有尽头的天空翱翔。

一群鸟从他后方飞起，他来了。奇风寨之后，他们有三年未见，这三年，也不知他功夫进步没有。他抽出短刀，往后仰，脚蹬树枝往后飞，一刀刺向后面的人，后面的人早就抽出了剑，堪堪挡住他这一刺，刀与剑相撞的声音，又惊起一群鸟，他接着翻身飞起，往左砍，那人也挡住了，他的力量比三年前强了很多。他不再试了，将刀插入刀鞘。

“秦风，别来无恙。”

“见过门主。”秦风收剑抱拳向上摆了摆。

他们一道朝山顶飞，未到山顶，已见山顶上站了一人，那人背对着他们。他们飞至山顶，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过身，是那主持余怀，他向他们行礼，手才朝下，突然转向，向李元栩袭来，李元栩挥刀去砍，那住持又变了方向，向秦风击去，秦风闪身而过，从旁边运剑刺去，那主持甩出袈裟去裹秦风，秦风滑下地朝主持脚刺去，那主持立马腾空飞起，又迎来李元栩的一砍。

那主持睁大眼一脚朝另一脚蹬，往另一个方向飞，秦风攻了上去，李元栩换向也砍上去，那主持脚着地，整个身体躺在地上，躲过他们的一砍一刺，又翻身往前面滚，他们立马追上去，一左一右，接连砍和刺，但都没有伤到那主持半分，那主持似乎穿了能抗住刀剑的软甲，他们相视，一齐朝主持的颈部刺去，那主持两手往空中一抛，一阵白色粉末划过他们眼前，他们立马避开，那主持见机朝山下跑。

李元栩用袖子捂住口鼻，朝那主持逃跑的方向喊，“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主持顿住了，但很快又跑起来，秦风先李元栩一步从另一个方向飞，李元栩也朝山下飞，他们在主持快要逃到山腰前截住他，一刀一剑皆架在主持的脖子上。那住持脸上没有害怕的神色，很是坦然。

“你们拿走的那一瓶，不是最后一瓶。这天底下只有我能配得出忘日忧，杀了我，这世上再无忘日忧。”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夫人？天底下毒药多的是，不是非得要忘日忧的，留着你，就等于留着把柄。快说出忘日忧的配方，不然让你生不如死。”李元栩将刀翻了一下，贴到住持的脖子上。

主持余怀还是那副坦然的样子，“夫人要杀我，早就杀了，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今时不同往日，夫人改变主意了，你要是不说，先砍掉你的手，再是腿。”李元栩先是看主持的手，再去看下身。

主持的表情仍未变。

“你们回去跟夫人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忘日忧必定按月送去。”

秦风对李元栩使了一下眼色，让他往山腰看，十几个和尚围成一圈，正往这边来。

他们正要使劲，主持用手推开了刀和剑，往后仰，一手拉剑，一手拉刀，他们看到那主持手上带了闪光的手套，难怪不惧刀和剑。

李元栩抽出刀，往主持的脖子上砍，秦风也跟着抽出剑，刺向主持的面部，那主持后仰躲开了他们的攻击，他往后移，李元栩先他一步移到，用刀拦住他的去路。秦风抓住机会，用剑刺向那主持的后颈，主持无路可逃，被秦风的剑刺了个正着，主持反应过来用手捂住后颈，用腿扫向李元栩的下盘，李元栩腾空跳起，运力挥刀砍向主持的脑袋，主持偏头躲过这一砍，却又被秦风的剑刺到没被捂住的颈部。

主持挥手将袈裟翻面，去罩住秦风，秦风后退躲过，主持趁机往前跑，李元栩的刀正好砍在他的腿上，他被刀的力量绊倒在地，颈部的血已流了他满手，被刀砍的地方也很快被血染湿。

山腰上的十几位和尚跑上来围住了他们，他们没有上前，各自拿着木棍指向李元栩和秦风。李元栩和秦风仍不放松去攻靠手在地上移动的主持，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刀去砍主持的手，一剑去刺主持的腿。主持换了方向，他们跟着换，也是一前一后，一攻一守。住持的手挨了刀两下，腿被剑刺了三下。

围着李元栩和秦风的和尚们，终于出手，八个人去围李元栩，八个人去攻秦风。他们棍法整齐划一，同时朝李元栩挥去，李元栩踮起脚，朝地面一瞪，往上跳起，八根棍子围成一圈，一起朝上，他脚踏棍子，往主持那边飞。秦风也跟李元栩一样，使用同样的方法躲开八个和尚的围攻。

瘫在地上的住持，见一左一右攻来，立马往后面滚，左右的和尚跑来用棍子拦住他们的攻势。

李元栩用刀砍掉向他打来的木棍，八个和尚继续用断棍朝他打去，他又砍。几下之后，八个和尚纷纷丢掉手里只剩一小截的木棍，抽出腰带，甩几圈，将布缠在一起，他们甩腰带不去跟刀硬碰，分别去缠李元栩的头、腰、两臂、两腿。李元栩躲开了头，腰被套住，抬腿，手腕、手臂皆被套住，他使力挣脱，布条却不破。

他使刀往最近的和尚刺去，头一下被套住，布条缠住他的脖子，让他很难呼吸。他皱着眉，往没拿刀的左手看去，缠住他左手臂的和尚立马拉紧了布条，他左手往上弯了弯，袖中出现一个短木盒。他按住木盒的边缘，朝向缠住他左手臂的和尚，木盒里一下子射出几十根针来，那和尚睁大了双眼，松开手，朝后倒去。

旁边的和尚见状，纷纷拉紧手中的布，眼睛盯着那个木盒，躲着木盒的瞄准。负责缠李元栩腿的和尚仍在找机会，李元栩瞥到，假装瞄准跟他相对的和尚，要缠李元栩的和尚见有了机会，看准他的腿，甩出布条来，李元栩转换方向，朝他射去，要缠他腿的和尚左肩中了几针，口吐黑血倒地。

拉紧布条的和尚们看到，更加用力去拉布条，李元栩整个身体往后弯，他丢掉木盒，想从腰中抽出匕，他的脖子又被拉紧，他忍着，试探着去摸匕，摸到匕，他往后倒，拉住他脖子的和尚立刻往后跑，想拖着他，他立马伸手去割缠住脖子的布条，一下就断了，他再起身割掉右臂的布。

拉腰的和尚更加用力，没有布的两个和尚一起帮他们拉。李元栩被拖着往后，他又躺在了地上，背擦着地面，他两手分别往腰那边割，终于割断。没了布条的六个和尚一个一个地扑向李元栩，李元栩用短刀一个一个地砍，他们被刀砍倒在地。

秦风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用布缠，一开始只攻一个和尚，将那和尚刺伤后，又找另一个和尚，其他甩布的和尚见他攻势奇猛，都不敢上前，只绕着秦风。秦风很快解决了他们，去追见势不好往山腰逃的主持，他快近主持身时，主持又撒毒药，秦风早就预备好布挡了过去，主持不动了。

秦风用剑抵住主持的脖子，让他说忘日忧的配方，主持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肯说。

“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你说了，我可以放你一马。”秦风看着主持，淡淡地说。

那主持不上当，“真的？”

“夫人吩咐我们只要忘日忧，没说要杀你，此行拿不到忘日忧的配方，我们就会被处死。”

秦风见主持没反应，又接着说，“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就被乱剑刺死。”

主持用手推开了剑，“忘日忧需要三十种毒草，我现在说了，你也记不住，不如去我房里，我写给你。”

秦风把剑移过去，笑了笑，“就是因为在你房里不好下手，才约你到这山顶，主持不会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房间有机关吧。”

主持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报了一遍毒草，“可以放我了吧？”

“说出毒草的具体位置，若有对不上的，我还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