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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逼问道：&1dquo;自定下婚约那日起，我师妹伴你百年，为你任劳任怨做牛做马，为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到头来，她真的死在你手里&he11ip;&he11ip;她这辈子做什么都是为你，连命也给了你，你对她予取予求得，可还安心?”

  此言锥心。

  然更锥心的还在后头。

  &1dquo;乌致尊者可还记得我师妹送你的那把琴?那是她剖了琵琶骨，取了心头血，花了二十年才做成，只愿助你修成剑胆琴心，好教你踏足仙途无后顾之忧。可你转手要她送给楚姑娘。”

  独孤杀凝视着乌致，目光如刀，话语也如刀。

  那刀刀捅进乌致心口，乌致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琵琶骨，心头血?

  他不知，他竟不知&he11ip;&he11ip;

  独孤杀语气忽然有些怜悯，却不知是在怜悯谁。

  他道：&1dquo;我师妹能为你做的全做了，不能做的也全做了，可你记得多少?你怕是连她本名都已经忘了吧。”

  乌致下意识道：&1dquo;她不就叫凝&he11ip;&he11ip;”

  凝，凝什么?

  凝碧?这是她的道号。

  她本名&he11ip;&he11ip;

  乌致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独孤杀见状，毫不意外地点头：&1dquo;你果然早忘了。”

  又道：&1dquo;得知师妹死在你手里后，我想了又想，现一件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1dquo;那就是倘若没有我师妹这百年来的亲力亲为，让你乌致大小诸事皆不必费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乌致能有如今的成就，渡劫尊者，高高在上?”

  独孤杀靠近过去，以附耳的姿态对乌致道：&1dquo;你吸她的血，吸得很痛快吧?”

  乌致耳畔陡的轰鸣一片。

  在昨日听闻凝碧死时，便隐隐有些波动的道心，此时终于猛烈震颤起来，翻江倒海。

  良久，他开口，音色沙哑：&1dquo;我&he11ip;&he11ip;”

  我什么，他没能说出口。

  他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独孤杀便问：&1dquo;你什么，你想说你没吸我师妹的血，你没受过她一分一毫的好?乌致，我不知你有没有良心，我且问你，若昨日向你求救的不是我师妹，而是个普普通通的同门，没为你做过任何事的同门，你会救吗?”

  &1dquo;&he11ip;&he11ip;我只是不想见她，并非故意逼走她，”乌致沙哑道，&1dquo;不然&he11ip;&he11ip;”

  &1dquo;不然怎样?”独孤杀讽道，&1dquo;你会救她，会给她疗伤?你不会。你只会向她要凤凰木，好和她一刀两断。”

  独孤杀简直是在陈述事实。

  于是耳畔轰鸣更响，乌致沉默着，沉默着，须臾化出把利刃来，砍断了杀死凝碧的那只手。

  第26章尸骨

  &1dquo;最后一眼。”

  断手坠地。

  血流如注。

  因是渡劫尊者自伤，那断腕处并未像寻常伤口那样迅愈合，正相反，大量鲜血自其中喷涌而出，其间白骨森森，令人看着便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