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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夜深的呢喃（第3页）

“好。”萧明点点头，挤出了一个不怎么由衷的微笑。

杨嘉翰察觉到了他的故作坚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凑过去给了他一个轻吻。

告别了杨嘉翰之后，萧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忙碌日常。先是安排时间复习，然后掐着点去打工。傍晚回到火锅店帮忙，因为周末晚餐的客流量比较大，为了省人工，他几乎每个周六日都会回来帮忙。

但今天，有个让他意外的客人来了。

那一身银白色出挑的西服，还有蓝紫色的挑染，让萧明光是见到他的侧脸就已经开始后退——是谢宗凯。早上手机多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他都直接静音了，本来他已经拉黑了对方的微信和电话，没想到他会直接找到店里来。

可是萧明已经不想再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了。再说他们之间并没有签过什么长期的契约，就算他避开对方也没有违约的风险。萧明转过头，正准备对值班的老王交待一些事情然后转去后厨帮忙，他话才说到一半，谢宗凯已经来到柜台前，一只手拍在柜台上，指名道姓地要和他谈一谈了。

“我找了你两天了，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萧明不想给店里惹麻烦，只能低声回应。

“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行，你得跟我走。”

他跟在谢宗凯身后，想着早点说清这件事以后就不必纠缠了。

但才走出店门，谢宗凯就生硬地拽住他的手腕，让他跟自己上车。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走了！”萧明态度硬朗的拒绝，只是因为力气不如对方，没能甩开男人的手。“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吧，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你说结束就结束？是我的钱给的不够吗？”谢宗凯眉头紧蹙，望着萧明的模样既有疑惑也有愤怒，“别以为我是非你不可，能给我做事是你的荣幸，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傻瓜！”

“我…我是傻，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萧明想到那屈辱的一夜，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我以为你让我做正经的工作我才答应的，谁知你会……反正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见他态度一点没软化，谢宗凯气急败坏地想要强行拽他走，但拉扯之间，萧明竟然咬了他的手，虎口那里留下了几个分明的牙印。

“你、你竟然咬我？！”

“我说了我不会再跟你走的！”萧明握紧了拳头，其实他并没有那么足的底气，只是想到如果在这里被带走，一定又会被谢宗凯摆布，他不愿再受那样的伤害。“你的医药费我会赔，但请你离开这里！”

谢宗凯凝着眉头盯着他许久，终于撇下狠话。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见他离开了，萧明颤抖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但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疲惫之中。他不懂，像谢宗凯那样的权二代，要找个床伴又或者替代他的跟班应该很容易吧，为什么还要追来这里？难道是因为自己单方面切断了联系，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可他实在没有那个风度去和他好好道别。萧明有点累了，他回到店里，拿了一张椅子坐到了柜台边，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脑中一片混乱。这样可不行，他还要拿出精力去应付考试，不能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耗费太多心思。他在店里又帮忙了一会儿，过了饭点之后就和伙计交待了一些事务，便匆匆回家了。

两天后他精神饱满地参加了夜校的模拟考试。

之前杨嘉翰给他讲过的点几乎全都考了，还有一些是他在复习资料里看到的，虽然自觉发挥不算太好，但怎么也复习过几遍，还是有点底的。从考场出来之后，他见到杨嘉翰也在门口，便主动过去和他打了招呼。

“考得怎么样？”

“还好，你呢？”

“呃，谢谢你的资料，我想应该能考个80分吧…”

“才80？是哪里不懂，下次考试之前我再给你复习吧。”杨嘉翰认真地提出建议，不像是客套话。

“嗯…”可想到那一夜和对方发生了越界的关系，萧明有点脸红。“你还不回去吗？”

“我在等你，我们一起走吧。”

“好。”

下楼梯的时候，杨嘉翰自然而然地牵住了他的手，让萧明有点心跳加速。幸好楼道的光线不佳，要不然他肯定要把手缩回去了。

“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想不想去医科大里看看？”

“我…”他想了想，约好的打工在周六和周日上午，下午还没安排，“周日下午可以吗？”

“可以啊。这周末两天是医科大的招生开放日，我想带你去看看。”

“呃，我…这样的也可以去吗？要不要办什么证件？”

萧明又惊又喜，但马上又紧张起来，他一直对自己的学历感到自卑，也没真正去过哪个大学的校园，听到可以跟着杨嘉翰去参观自己理想的学校，感到太过梦幻。

“不用，我这边有邀请函，你跟着我就好。”

“那太谢谢了…要不参观完之后我请你吃饭吧？”这难得的机会，他也不想白占人便宜，“还是说，你想要什么书？”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陪着，你愿意去就太好了。”杨嘉翰扶了扶眼镜，对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再说，我们不是在交往吗——”他伸手抚上萧明的脸，拇指慢慢掠过他的嘴唇。

“不必对我这么客气。”他贴着萧明的耳畔，低喃道，熟悉的气息让萧明心头一颤，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被对方扣住了腰。“…这两天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