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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昨晚熬夜打游戏，这会儿真睡着了，耳边吵得不行，他缓缓起身，火气很大，不耐烦的吼：“吵什么吵？”

  这话正巧接在数学老师后面，老师脸色肉眼可见的通红，但又偏偏不知说什么好，主要是不敢骂。

  坐在蒋前一排的男生，大着胆子回头提醒了一句：“余柠找你。”

  蒋还没等回神，声音从右侧传出，“有种出来。”

  蒋侧头，看见站在后门处的女生，牛仔裤长袖衫，长随意的在脑后扎着，一张脸上青青紫紫，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唯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充斥着冷漠和讽刺。

  两人目光相对，全班鸦雀无声，不知是五秒还是更久，蒋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吱嘎一声。

  蒋就这样目中无人的走出去，全班几百只眼睛跟着往外飘，数学老师铁青着脸，用书砸了下讲台，“看什么看？好的不学学坏的，脸上挂彩很光彩个事儿吗？”

  好学生收回视线，因为明知出不去，看不到热闹；调皮捣蛋的不怕老师，怕蒋，不想看个送葬，结果当陪葬。

  蒋出了班级，冷脸跟着余柠，余柠走路很快，眨眼就进了这层最里面的水房，蒋跟进来，想看余柠到底耍什么花样，谁料刚踢开门，旁边一道人影闪现，他还没看清脸，只觉得头上钝痛，余柠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块板砖，照他头上就是一下。

  余柠跟蒋身高差太多，她才到他下巴那里，怒火攻心，手上反而使不出力气，尤其板砖的宽度，她拿着费劲儿，正想轮起来打第二下，蒋已经扣住她的手腕，余柠另一手去抓他衣领，蒋怒极，下意识的用力一甩，谁料余柠抓着他的衣服死不松手，这一下甩得余柠一个踉跄，他自己也被领口勒得脸红脖子粗。

  第13章父母离婚被贴大字报

  余柠被蒋推了一下，就知道两人之间差了有多少，她根本不是他对手，混乱中左手去拿右手的板砖，想换只手拍他，蒋恼羞成怒，一把将余柠推到水房墙壁上，余柠后脑磕在瓷砖上，眼前顿时花白一片，耳边也是嗡嗡作响。

  她看不清蒋的脸，只觉得右手手腕猛然刺痛，她手一软，‘啪’的一声，板砖掉在地上，蒋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妈疯了？！”

  余柠足足过了六七秒，才看清面前睚眦欲裂的人，她被他按在墙壁上，许是刚才那下磕狠了，人还是懵的。

  蒋用力捏余柠的手腕，那种瞬间的碾压让她头皮麻，她变了表情，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蒋把力气用到最大，只看到余柠闭上眼睛，嘴唇都在抖，却没哼半声，她越这样他越气，浑身的戾气没处撒，恐吓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余柠疼得说不出来话，也不想在蒋面前露出丝毫怯色，蒋正要开口，突然什么东西淌下来，糊了右眼，他本能的松开手，抬手一摸，手上竟然是血。

  余柠不明所以，只觉得手上的力道松了，她缓口气睁眼，就看到蒋从额角流到眉骨的血，这还是蒋之前抹了一把，不然流得更下。

  蒋显然没遇到过这种事，脸上表情说不出是惊还是气，两秒后死死的盯着余柠。

  余柠豁出去了，冷着脸道：“你不是横行霸道嘛，有种再欺负我一下试试，除非你直接整死我，不然我一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

  蒋看着余柠，怒极反笑，“可以啊，总算在你们这碰上个有种的。”

  余柠并不觉得蒋此时的笑，是欣赏她，或是想要跟她冰释前嫌，她嘴上说着同归于尽，心里又在下意识的提防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蒋突然一拳打过来。

  蒋说：“什么事把你气得跟疯狗一样，因为厕所里贴得那些传单？”

  余柠脸色陡然一变，咬着牙道：“你算什么男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厕所里的屎都比你强！”

  蒋脸一沉，“知道是谁做的，你就疯狗一样过来咬我？我他妈看你才是脑子里装的屎！”

  余柠道：“你敢说跟你没关系？不是你亲自做的，也是你身边的那群狗做的。”

  蒋一字一句的说：“狗咬你，你就去咬狗，跑我这什么疯？”

  余柠道：“找不到狗，我就找狗主人。”

  蒋再一次被气笑，“你故意跑我这刷存在感的？”

  余柠说：“你算个屁，咱俩到底谁疯狗，谁追着谁不放？”

  蒋活了十七年，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一时间越了愤怒的范围，有些难以接话。

  余柠实在不喜欢跟他这么近的距离，面对面站着，她讨厌蒋，更讨厌会害怕的自己，为了掩饰恐惧，她主动开口：“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背景，有多牛逼，在学校里爱爱欺负谁欺负谁，别找我麻烦，我就想安安静静的上完最后一年学，我家没权没势，但我还真不怕死，把我惹急了，我死前肯定拉你当垫背。”

  蒋突然一抬手，余柠强忍着没躲，却本能的微微侧头，闭了下眼，蒋抹了下又快流到眼睛处的血，嗤声道：“恐吓我？你要真不怕惹事，何必拿板砖，直接拿刀子多好。”

  余柠抿唇不语，蒋说中了她的忌惮，她可以用刀，但是不敢鱼死网破。

  手上沾了血，蒋走到水池旁，用冷水冲掉，头也不回的道：“你妈出轨不是我逼的，我也没兴听你爸被戴了绿帽子的事，但我知道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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