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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下了夜自习，她骑着最近买的二手自行车回家，快到家时，轮胎不知道扎到了什么锋利碎物，气漏没了。她只好下车扶着车把往租住的小区走，走了几分钟，她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四处看了看，除了路边来往的车辆，只有两三个正常走路的行人，也都不认识。

  她开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知道走进小区，在路尽头一楼窗户上的反光玻璃里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黑影。

  她吓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路灯昏暗，玻璃映射得也不够清晰，加上那个黑影一直有意沿着路边的树后走，她根本看不清那是谁，但身形高挑，绝对是个男人。

  四周没人，何蛮绿当即有了危机感，撒开脚丫子就往单元楼里跑，下意识地还回头看了眼，那里的人似乎现自己暴露，竟没追过来，此时不知去了哪儿，已经没影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当晚何蛮绿就做了个梦，跟上次一样，这个梦又让她拾起了一部分关于自己死前的记忆。

  她上一世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竟是燕英。

  她浑身是血，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怀里，模糊的视线里，近在咫尺的少年几乎是狠地咬着她的嘴巴，快要断气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耳边着颤的声音：&1dquo;呼吸、呼吸！你快给我呼吸！！！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he11ip;&he11ip;”

  第十一章

  何蛮绿醒来时胸口闷痛无比。

  那种感觉让她仿佛再次经历了一遍死亡，而燕英的出现则像一根突然扎入腐肉里的针，不疼，却让神经有难以忍受的刺痒感。

  这一梦睡醒时已到中午，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是徐心慧的女儿宁宁。自从何蛮绿住进来后，小女孩每次碰到她都会甜甜地打招呼。

  &1dquo;绿小姨，我和妈妈要出门了哦！”

  何蛮绿一直叫徐心慧心慧姐，宁宁便喊她小姨。

  她迷迷糊糊地穿着拖鞋去开门，小女孩正仰着脑袋冲她笑。何蛮绿杂乱的心恢复了些许平静，伸手摸摸她的脸蛋：&1dquo;知道啦，宁宁再见！”又看向正在拿包的徐心慧，&1dquo;心慧姐，我晚上要出去，估计明儿白天才回来。”

  徐心慧从不过问她隐私，点了下头便牵着宁宁出门了。

  上次去周青山家，何蛮绿已经记住了地址，吃了晚饭就坐公交开始去目的地&1dquo;上班”。

  这次周家比较热闹，除了陈亭，还有一堆周青山的朋友。她去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玩狼人杀，周青山看她来了，起身带她去楼上：&1dquo;奶奶已经醒了，在上面和燕英下着玩呢。”

  何蛮绿怔了下，很是意外。

  周青山笑着：&1dquo;他最近是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你们也是一个学校的，应该知道他什么德行，在长辈面前要么是个没嘴葫芦，要么一出口就让人不痛快，今天主动要跟我奶奶下棋，把我都吓到了。”

  何蛮绿想到上次对方和自己下棋的样子：&1dquo;&he11ip;&he11ip;可能也跟周奶奶一样，爱上围棋了？”

  周青山：&1dquo;&he11ip;&he11ip;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挺会讲笑话的。”

  &1dquo;&he11ip;&he11ip;”

  进了棋室，一老一小果然正在下棋，看她来了，同时抬头望过来。

  &1dquo;啊！小绿来了！”老人直接伸手把燕英往外推，&1dquo;快把位置让给小绿！”

  何蛮绿连忙摆手，正要说你们先下，燕英已经乖顺地起身，盯着她站在一旁。

  &1dquo;&he11ip;&he11ip;”

  周青山拍拍何蛮绿：&1dquo;你去那儿坐下吧，奶奶就交给你了，我就先下去了。”

  这次他也没问燕英走不走，楼下一堆人，大家都是听说燕英今天不来才过来的，谁知他突然杀来，好在又跑到楼上跟老太太下棋玩去了，眼下才不想再去招惹他。

  何蛮绿跟周奶奶下棋时，眼角时不时注意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燕英。

  上一世在她临死时出现的燕英、以及眼前的燕英，一直让她心神不宁，导致下错了好几步，周奶奶乐得不行，好几次都捂嘴笑：&1dquo;小绿不行了，我又变强了！”

  &1dquo;&he11ip;&he11ip;”

  何蛮绿努力不让自己分心，虽未挽回局面，但好歹没输得太惨。

  收棋子时，旁边的人戳了她一下，何蛮绿受惊似地回头。

  &1dquo;你今天怎么了？”燕英看出她不在状态，皱着眉头。

  &1dquo;啊？”

  &1dquo;你水平不是这样的。”

  &1dquo;&he11ip;&he11ip;”有这么明显吗？何蛮绿微微扯着嘴角，&1dquo;最近期中考，一直在复习，太久没下围棋了吧。”

  少年没再说话，视线移到了棋盘上。

  她又和周奶奶下了一个半小时，周奶奶累了，说要歇一会儿，何蛮绿便也起身准备出去活动活动腿脚。二楼有个露天阳台，养了不少何蛮绿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很是美观。

  她直接去了那里，伸长胳膊靠在栏杆上，望着夜空出神。

  燕英过来的时候她没听见，呼吸完鲜空气准备回屋时。才看到身后的影子，猛地吓了一跳。

  燕英看着她道：&1dquo;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1dquo;啊？没、没有啊。”

  少年望着她。

  何蛮绿努力露出一个笑：&1dquo;下棋而已，这算什么累，这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你去问问别人，找遍a市再也没有这么简单又赚钱的兼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