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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哈哈哈哈——”

  慕容嶙闻言大笑，竟有几分慕容峤的疯癫之态，&1dquo;好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坐在君位上的是你，你怎么说都可以。”

  他眼神微眯，目光变得幽深：

  &1dquo;当初竞庭歌入苍梧，我就该杀了她。红颜祸水，是我妇人之仁。”

  &1dquo;皇兄当初怕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别有心思吧。”

  慕容嶙不怒反笑，那笑也寒入骨髓：&1dquo;我当初是喜欢她。难道你不喜欢?但天下和女人之间，从来无需犹豫。我若知道她有这样的好本事，凭是如何的绝代佳人，也绝不会手软。”

  他后退两步，笑意森然：

  &1dquo;直到最近，我才一点点知道，她当初是如何说服南军倒戈，又收了北军四校的兵符，还让上官朔在最后关头突然支持你。”

  慕容峋冷笑：&1dquo;皇兄足不出户，又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慕容嶙挑眉，似乎意外：&1dquo;自然是她一点点告诉我的。”

  慕容峋面色微变：&1dquo;你说什么?”

  慕容嶙一怔，继而放声大笑：&1dquo;原来你不知道!她每隔两月便会过来一次，两年来从未间断，算起来，跟你来的次数相当。你竟不知道!”

  慕容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1dquo;她来找你做什么?”

  慕容嶙似乎极享受看到他此时模样，捏着手中串珠，笑得更加肆意：

  &1dquo;陛下若好奇，大可自己去问她。她每次来，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那笑容高深莫测，但慕容峋是男人，如何看不懂?他骤然伸出右手，狠狠拽住慕容嶙前襟，面上一片肃杀：

  &1dquo;你若敢碰她，便是这青灯古佛的日子，也休想再过了。”

  慕容嶙冷笑：&1dquo;那我倒要多谢陛下。如今这日子，跟死也没有区别。”他微微一顿，突然压低声量：

  &1dquo;不过她前日来问了臣弟一事，臣弟倒愿意说与陛下听。”

  慕容峋眸中肃杀未褪，依然死死盯着他。

  &1dquo;她来问我封亭关的事。”

  慕容峋神色微变。

  慕容嶙对他的反应很满意，&1dquo;我若是你，早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会让她牵着鼻子走，如今还为顾星朗查起了案。”

  &1dquo;她应该是受她师姐之托。”

  慕容嶙笑得更加轻蔑：&1dquo;啧啧啧啧，瞧瞧人家的本事，这便是你与顾星朗的差距。阮雪音入祁宫不过半年，不仅未伤及顾星朗分毫，反而开始帮他翻案，甚至拉上师妹一起帮忙。竞庭歌在你身边已经五年，你还拿不住她，连她来见我都不知道。”

  他走进两步，看进慕容峋眼睛：&1dquo;四弟，你不行啊。”

  第六十章寒起肃王府（下）

  他太知道如何激怒他，但今日的慕容峋，已非五年前的张狂少年。出乎意料地，对方没有动手，甚至没有动怒。

  &1dquo;封亭关的事，当年是上官大人进谏，父君决策，你代表蔚国赴约，而我根本没参与。且本只是一场谈判交易，此后生的事谁也没料到。这些在七年前早已昭告天下，交代得很清楚，她又来问你做什么?”

  慕容嶙不意他如今性子竟收敛许多，有些意外，继而冷笑：&1dquo;是啊，我们都没有参与，那么顾星磊算谁杀的?”

  慕容峋语气平平：&1dquo;嫌疑最大的，一直是顾星朗，这是来自整个青川的判断。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父君，不是你，更不是我。顾星磊之死，与蔚国并无关系。”

  慕容嶙再次大笑，比先前更加张狂：&1dquo;不错，不错。这些话，你回去同你那位大美人说吧。竞庭歌的本事我算是见识过了，你猜阮雪音跟她旗鼓相当还是更胜一筹?照这样查下去，封亭关的事早晚水落石出。”

  他突然敛起神色，眼中竟有几分严肃：&1dquo;我虽恨你，但也不愿蔚国的机会折在你手上。竞庭歌是一把利器，且已经自己送上门来，那便得物尽其用。这是我作为慕容氏皇族，对你的忠告。”

  慕容峋微微皱眉：&1dquo;物尽其用，此话合意?”

  慕容嶙幽幽一笑，看向窗缝间挣扎着透进来的日光：&1dquo;她不是蔚国人，来苍梧做谋士，不过只为了成就功名。但功名从来不是最能绑住一个女人的东西。”他将目光重钉在慕容峋脸上：&1dquo;感情才是。你要让她一心为你、为蔚国而永不动摇，就必须得到她的心。”

  慕容峋心下一动。

  &1dquo;适才看你那副德行，怕是连她的人都还没得到。”慕容嶙嗤笑一声，&1dquo;窝囊。当年她千里入苍梧，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可说是在青川当世所有骄子中选了你，哪怕彼时没有情意，至少不会完全无心。朝夕相处五年，竟还在原地踏步。我瞧你后宫里亦是无人，怎么，你打算等她功成名就收了心，再娶她做皇后?”

  终究是嫡兄，慕容嶙对慕容峋的了解甚至过竞庭歌。这番话句句在理，又字字诛心，慕容峋哑口无言，只能沉默以对。

  半晌，他沉沉开口：&1dquo;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作为谋士，助我统一青川，最后名垂史册，是她人生理想。这份信念之强，足以让她永不弃蔚国。而感情，对她而言微不足道。你不了解她。她的思维方式，更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