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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林建军,林建军说,估计他是被骗了。汪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就他那眼力,一个老太太能骗得了他吗?林建军也不多说,笑笑说,希望如此吧。
待嫌犯交代完,小胡满脸钦佩地看着马魁:“真没想到,那小子还背着半条人命呢!”“他要就是偷了点钱,不至于冒这个险。”“师傅,得亏您回来了,要不我犯大错了!”“下回注意就是了!”“师傅,您不生我气了?”“没事了,去忙吧!”马魁摆了摆手,小胡走开了。望着小胡的背影,马魁脑海里莫名出现了汪新的身影,仿佛听到了他喊师傅的声音。
听汪新这么说,林建军笑了笑,汪新说:“看这意思是不信了?”林建军忙说:“没有,你赶紧吃饭去吧。”“我包里还有两个鸡蛋,垫垫底吧。”汪新说着,就去包里掏鸡蛋,他突然想起来,鸡蛋给了广场上那个乞讨的大娘。
结束了列车上的案件,马魁回到铁路大院,刚一进大院的门,就见儿子马健独自在院子里玩儿。马魁满心欢喜地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抱起儿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这是想上街呀!慢点,别摔着。”马魁说着,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现在离大院不远处的角落,有人正偷窥般地往院里张望。身为警察的马魁心里一惊,抱着马健往家走。
汪新好奇地问:“那所长怎么让我去?”林建军笑了笑,说:“不知道,可能是你比较有经验吧。”“他怎么知道我有经验?”“我猜的。”“你猜得没错,我办的案子多了去了。大案小案,什么样的都有,不停嘴儿讲一年都讲不完。”
一进家门,见妻子王素芳坐在桌前正择韭菜,看到马魁回来了,心疼地说:“他都会走了,不用总抱着了。”马魁放下马健,黑着脸一声不吭地在桌前坐下。王素芳察觉到他脸色不对,问道:“这脸子,又是给谁看呢?马健惹你了?”“往后,出了咱家门,得盯住这孩子。”“这不一直盯着吗?”“就是在院里,也不能放松。”“院里怕什么?”“这小子越走越快,不好看了呗!还有,别让燕子单独带他出去。”“让你说得怪吓人的。”“有备无患。”“对了,晚上我包点饺子,给沈大夫送一盘去。”“瞅着点人,别让大家挑出理来。”“我倒是想挨家挨户地感谢一圈,可也送不起呀!”“日子长着,慢慢来吧!”马魁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他一边说一边娴熟地帮妻子择着韭菜。
宿舍的窗户朝向广场,汪新在窗口站了一会儿,望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回身问林建军:“林哥,你来这几年了?”林建军感慨地说:“三年喽。”“刚来派出所的同志,都得先去广场巡逻吗?”“我一来就做了内勤,没巡逻过。”
王素芳点了点头,望着丈夫风尘仆仆的脸上日渐增添的皱纹,不觉鼻子有点酸,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她知道马魁就是心眼子软的实在人,除了不会哄人说好听的话,遇上什么事儿都挂在脸上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家里的事儿,他都是把责任当命一样扛在自己身上,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怨言。
杨所长的话像一盆凉水,将汪新浇了一个透心凉。既来之则安之,他一个从轻落的小警察还指望人家笑脸相迎吗?这样一想,汪新心情就平复了。他在林建军的带领下,走进自己的宿舍,将被褥和大包放在床铺上。
红阳火车站的广场内,汪新正在巡逻,一位乘客着急忙慌地来找他报警。
上桌。”
根据乘客回忆,就在这个广场上,他需要换一块一块的零钱。这时一个小伙子说他就能破零钱,他给了那个小伙子十块钱,当他接过小伙子递过来的一沓一块钱时,当着那个小伙子面数完现少了一块,小伙子只好接过去自己数了一遍,现是少了一块。于是,小伙子补了他一块钱,连刚刚的九块钱一起递给了他。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要买东西的时候,那十块零钱竟然变成七块了,他百思不解,感觉自己被那个小伙子给偷了。
两个人边走边谈,说着就来到了前厅,汪新接着问:“所长,我的办公桌在哪?”杨所长说:“都坐满了。再说了,你主要是巡逻,外面的活儿,也用不
听完乘客的讲述,汪新问:“同志,你不是看着他点的钱吗?”“是呀,我看得清清楚楚,可到头来少了三块,这是咋回事啊!”“你再翻翻兜,看是不是把钱落兜里了。”“我都快把兜翻破了,确实只有七块钱!”“能不能是你把钱弄丢了?”“那十块钱卷在一起,要丢不是全丢了,还能剩下吗?”“同志,凭你说的这些,不能证明你的钱是被别人偷走的。”“那我的钱哪儿去了?就是被他偷走了!怎么,你不想管吗?”“我不是不管,是证据不足。”“你是警察,你得给我找证据去!”乘客说道。“要不这样,你跟我去做个笔录吧!”“我的钱能找回来吗?”“我再说一遍,没有人能证明你的钱是被别人偷走的,所以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找回来。”“那我做笔录还有啥用?”“万一你说的那人案被我们抓住了,又承认偷了你的钱,这样你就有可能挽回损失了。”“算了,那说不定得猴年马月了,我还得赶车呢!”乘客说完,气愤地瞪了汪新一眼走了。汪新望着乘客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脑子里却反复想着乘客刚刚跟他说的话。
杨所长说完,走出了办公室,汪新无奈地跟了出去,问:“所长,我主要负责什么工作呀?”杨所长边走边说:“先去广场巡逻吧。”“那每天巡逻多久啊?”“从上班到下班,当然晚上赶上值班,也得去。”
下班回到宿舍,汪新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把这件事讲给林建军听,顺便问他:“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钱越点越少的案子啊?”“钱越点越少?我还真没听说过。”“就是说那个乘客的钱还是被偷了呗?”“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他自己把钱弄丢了。”“那钱咋会越点越少呢?点钱、换钱,问题能出在哪儿呢?”“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类案子老难整了,你明知道人家耍把戏,也不能抓人家,因为没证据。”“那也不能就看着他们祸害人呀?”“除非你能当场抓住他们,要不他们能骗到你身上来,让你抓个准儿。”“咱俩穿着警服天天在广场上晃,他们都认识,早离咱俩远远的了,咱所里有生脸吗?”“就这么几号人,谁不认识?就差把‘警察’俩字刻脑门上了,算了,别琢磨了,好好吃饭吧!”
派出所的所长姓杨,汪新找他报到时,他正在埋头批改文件,对汪新的问候充耳不闻。汪新只得站着等候,过了好一会儿,杨所长整完文件塞进工作包,站起身想要出门。汪新赶紧把自己的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桌上,说:“杨所长,我是汪新,来报到。”杨所长淡淡地说:“你去找小林子,林建军同志,他知道你住哪儿,我要去开会了。”
熙熙攘攘的广场上,正在巡逻中的汪新看了看时间,快到下班的点了。当他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了在火车站供销社门口,一个身着黑灰色上衣的男子正跟一些从供销社进出的乘客打听着什么,行迹有些可疑。汪新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供销社门口不远处巡逻,当一个乘客朝那男子掏出钱交换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上次那个乘客说的换钱人。他想看清男子究竟耍的什么手段,就在这时,他的警帽帽檐突然掉了下来,挡住了眼睛。等他整理好帽檐,现换钱的乘客已经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个男子在供销社门口晃荡。汪新紧盯着那个男子,突然传来马燕的声音:“你看什么呢?”“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坏了我的大事!”汪新收回盯着那男子的视线,有些责备地对马燕说道。
汪新背着被褥卷、提着一个大包来到红阳站公安派出所,就见一个警察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他连忙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汪新,请问所长在吗?”那警察瞅了他一眼,说:“不知道。”汪新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没有热乎气儿。
下班后,马燕跟着汪新来到他的宿舍,她环顾四周笑着对汪新说:“弄得还挺干净呢!”“我是警察,整理内务,这是基本功。”汪新颇有些自豪地说。“那我爸的被子,怎么没叠得这么整齐呢?”“回去跟你爸好好讲讲,让他向我学习。”“等说完了,他就找你来了。”“那还是别说了,这是我的床,坐吧!”马燕兴高采烈地坐在汪新床上,汪新望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问道:“你咋来了?”“这地儿是你家的呀,我不能来吗?”“你爸知道吗?”“干吗啥事都得让他知道!”“你不好好看柜台,跑这干啥来了?”“出差!”“你出啥差?”“我就不能来这上点货呀?”“你一个宁阳国营第一商店大售货员,跑到红阳上货来了?瞎话都不会编。”“不信拉倒!”
老太太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汪新犹豫片刻说:“大娘,要不这两块钱,您也拿着吧。”“这可不行,全拿走了,你不是也没钱了嘛。”“拿着吧,我这儿还有呢。”老太太碎碎念念地说:“小伙子,我一个老太太没念过书,不会说话,我就盼着你能安安稳稳的,好人有好报吧。”
俩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笑闹时,林建军端着两个饭盒从外走了进来:“汪新,饭我帮你取回来了。”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了马燕,猛地一愣。
老太太说着抹起了眼泪,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汪新看不得这样的情景,他问:“大娘,我这也没多少钱,要不给您三块吧,您先把病看了。”汪新说着,掏出五块钱,抽出三个一块的,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感激地说:“我是碰上活菩萨了,小伙子,你让我咋感谢你呀!”“不用谢,看病要紧,快去吧。”“对了,你知道去医院怎么坐车吗?”“我也是刚到这儿,不清楚。”“坐车还得买票,也不知道这钱够不够看病了。”
汪新赶忙向林建军介绍:“林哥,这是我同学,马燕。”汪新话音一落,林建军恍然大悟般地向马燕打招呼,马燕也没跟他客气,跟着汪新称呼,一句一个林哥,热情十足。林建军看着俩人的神情,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可不能在这儿当电灯泡,于是对他俩说:“那你们慢慢唠,我去隔壁吃。”“别呀!都不是外人,没事儿。”汪新阻止说。
老太太那双眼睛很毒,瞅出汪新是个阅历尚浅的雏鸟,说道:“小伙子,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呀?”汪新忙说:“大娘您说。”“我病了,想去医院看看,可钱没了,这病也看不成了。”“那就回家取钱呀?”“我是外地来的,钱丢了,买不了车票,回不去了!唉,再说了,家里的钱全拿出来了,也没钱了。”
马燕也赶紧从布兜里拿出一个饭盒,放在桌上,打开后对林建军说:“我还带吃的过来了,咱们一块吃吧!”“家焖鱼!”汪新看着马燕打开的饭盒道。“喜欢吃吧?”马燕望着汪新,满眼的期待。还没等汪新说话,林建军乐呵呵地冲马燕说:“真香。”“我自己做的。”马燕标榜道。“今天有口福了。”林建军说着,不停地往自己嘴里扒拉,又看看汪新,见他只扒拉自己饭盒里的饭,没怎么吃鱼,林建军对他说:“这鱼炖得不错呀!汪新,你咋不吃鱼呢?”“刺多,怕卡着。”汪新头也没抬。“这鱼刺不多,都是大刺。”林建军继续说道。“那你多吃点。”
饼啊。”
马燕看得出来,汪新在闹脾气,她瞅了他一眼,对林建军说:“林哥,你多吃点,别剩。”“小马,你这手艺真不错。”“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会的多着呢,下回,再给你们做个熏鸡架。”“我最爱这口儿了,往后,你可以随时来我们这施展厨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林建军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一拍脑袋,说:“哦,对了,我那还有我妈腌的辣疙瘩,你们等着啊!”
汪新来到红阳火车站小广场,下意识地巡视四周,定了定神。一个老太太朝汪新走了过来,乞求说:“小伙子,我的钱让人偷走了,饿得实在受不了,给点吃的吧。”汪新从包里掏出一个烧饼和两个鸡蛋递过去说:“大娘,拿着吧。”老太太接过鸡蛋装进口袋里,吃着烧饼说:“鸡蛋呀!这真是天上掉了个大馅
宋阮宁祁川宋阮宁祁川祁川宋阮宁祁川宋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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