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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J国人民幸福指数高,但并没想像的那么富裕和方便,至少J国的路况实在是不好,甚至有些路段还有没经过硬化的路面。多亏林利广开车稳当,如此颠簸的道路,鱼池里的水竟然一滴都没有溅出来,连他的头都一丝不乱。但是度受到极大影响,将近6oo公里的路程,天黑了都还没有到达。我主动要求换开车,想尽量赶在天亮前和铁手岩鹰会和,可林就是不答应,也许是怕我惊了他的猫和鱼?可是荒郊野岭,路上连路灯都没有,更是没有地方投宿,只能将车停靠路边空地,在车上将就一宿。好在林携带的补给充足,就算是在路上,吃喝用度也并不简陋。
随便吃了点东西,我拿出毯子抖开,准备在座椅上小憩一会儿,只听见林在外面敲车窗叫昂。我打开车窗问他什么事,他冲着昂说:“小伙子,你跟我出来外面睡,车里让给女士。”
外面怎么睡?我跟出去看,林已经用金属支架在车后支起了两个吊床,配了睡袋,上面还做了遮蔽,倒是不冷。我很感激林的绅士行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让他俩睡在外面,半夜会被什么抬走,实在放心不下。于是我对林说:“你俩上车,我和方玭轮流守夜。”
“这怎么能行?”林道。
“请放心,林先生,在外不分主客,楼拉说得对,你们上车比较好。”方玭说。
林看到我们都这样说,也不跟我们争辩,道了声谢就领着昂上了车,帮他放倒座椅睡觉。
此时到处荒无人烟,四周无山,应该不会有什么猛兽,我在四周撒了雄黄粉,怕影响行动也没有钻睡袋,直接披上毯子躺下休息了。
夜里很凉爽,夜风吹着周围的草木,如波涛翻滚,竟隐隐约约似乎真的听到了海浪的哗哗声,尽管心里知道这里已经离海非常遥远了,不可能会有水声,但这种幻听让人十分舒服,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被一些琐碎而轻微的声音惊醒。闭着眼睛聆听了一会儿,却听见有金属工具碰撞的声音……这是人在活动!我猛一睁眼,瞬间清醒。
微弱的星光下,只见一条细瘦的黑影绕过我们,在打开散热的车前盖旁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观察了一会儿,判断他身上没有武器,看来这个人影的目标并不是伤人。我大喝一声:“什么人?要干什么?”
人影吓了一大跳,匆匆就要逃走,我远远向他甩了一块石头,正中腿弯,那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方玭纵身上前揪起那个人,他怀里死死抱着什么东西,夺过细看,是汽车用的电瓶。
原来是个偷电瓶的贼。
“生了什么事?”林和昂从后面跟上来。我大致说了事情经过,并递过电瓶,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林用手电照了照,说:“这不是我那辆车的电瓶。”
那人看到电瓶转手,表情更是可怜,用听不懂的语言急切地说了半天。林凝神听了一会儿,返回去查看车,随即在那边说:“电瓶还好,比较牢靠,他没能拆走。如他所说,这个确实是他自己的东西。”
“如他所说?”我奇怪道,“你听得懂J国语言?是你妈妈教的?”
林点点头:“稍稍懂一些。不过,他现在说的是V国语言。”
我和方玭将那个偷电瓶的贼抓到车前盘问。既然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林就劝我们把他放了,认为这个人很可怜。
“他到底说了什么?”我问。
“他说他是住在附近的村民。他只是带着电瓶去找地方充电,取了电瓶回去时途经这里,看到我们的电瓶更好,一时间起了贪念而已。”林说。
“起了贪念就可以随便乱偷东西?还幸福指数高呢,这里民风怎么那么恶劣?”我莫名有些火大。
林嘴角一扬:“他们是边缘人。”
“边缘?”我不禁想起了安亚,“他也是山里人?为什么会说V国语言?”
林抱起跑过来的猫:“不是。他应该算是……湖里人吧。他说他住得离这里不远,想去看看吗?”
湖里?莫不是鲛人?我和昂实在有点好奇,马上收拾东西上车,载着那个人,顺着他的指示,在没有路的野地里逡巡开了二十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透过微弱的星光,我看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湖。终于知道先前听到的水声来自哪里了。
然而这段时间应该是枯水期,大湖水位非常低,湖水褪去的那一片淤泥地中,整整齐齐种着庄稼和蔬菜,大概是因为湖底泥土好,作物长势喜人。
那个人往远处一指,林说:“他说他就住在那边。”
我们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只见庄稼地的边缘有几间破烂的吊脚楼插在深深的淤泥里,下面的臭鱼烂虾散出令人不太愉快的味道。这样的地方,不知道怎样住人啊。而且,枯水期一过,湖水上涨,整片地方都会变成汪洋,不但庄稼都会被淹没,连屋子都会消失,怕是在这里能住上半年都是好的。
那人指指吊脚楼上拴着的船屋,说他们过了枯水期就会拆掉吊脚楼,住在船上,以打渔维生。
我们停了车,沿湖往前走了一段路,竟看到几间吊脚楼后面,停泊的小乌棚船和船屋绵延不绝,黑暗中一眼望不到尽头,有些船里透出来星星点点微弱的光,看来住吊脚楼的人也不多,大多数人还是住在船里。可是那么逼仄的船屋,又如何能容纳下一家人呢?
那人一路上都在跟林聊天,越说越热情,拼命邀请我们去他们家的吊脚楼里做客。我认为不去为好,毕竟此行任务跟这个人也没什么交集的必要,节外生枝反而会惹上麻烦。可林说去去也不妨,昂也十分好奇,只好勉为其难跟他们过去看一眼。
刚走到吊脚楼前,那人突然间大喊了几声,几间吊脚楼里和靠岸的船屋上“呼啦啦”6续奔出一群手持工具的男人来,他们和这个偷电瓶的家伙一样,衣服破旧、身材细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总算明白了,所谓这些“湖里人”,不是这里的贫民窟就是刁民集中营,而且更像匪帮,对于外地来的人,怕是宰到几个算几个。
然而碰到我们真是抢错了对象。我和方玭没费多大功夫,都没有用到武器,就把这十几号人悉数放倒。这群人估计是没吃过这样的亏,挨打以后虽然看得出不服,但审时度势之后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恭敬请我们去船上。
想到我们水性肯定不如这些湖里人,再也不敢贸然跟过去,最后进了偷电瓶那个人的吊脚楼。
那人自称阿通,家里还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在摸黑等着他带充好电的电瓶回家。进屋后他接上电瓶,点亮一盏昏黄的灯泡,他老婆终于可以做些针线活,孩子们也能看看书。
吊脚楼里十分狭窄,就是个简易搭建的不到2o平米的小木头箱子,里面只有一铺床、一张简陋的桌子、一个小小的碗架,还有一个烧水的炉子。我们进去后,吊脚楼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我十分担心它会突然倒塌散架。
我们扶着桌边小心翼翼坐到地板上,阿通想给我们倒水喝,被我们婉拒了。
于是,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我们听一个偷电瓶的贼讲了一个关于湖里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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