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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顾小宝在怀里扭来扭去，她才晃过来神。

  回到房间，身旁的男人又拉开被子铺在地上的时候，苏念梅躺在床上侧了一个身。

  明亮的眼睛直戳戳地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觉得怪怪的，还是躺到了地上，两只手指小心翼翼捏着兜里的一张小指条，避免手心的汗沾湿了它，克制住自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躺在地上，长腿无处安放地蜷缩着，苏念梅看去，月光下男人的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副让人感觉岁月安好的侧颜。

  一阵风吹过，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他听见——

  &1dquo;那个，地上凉的话就睡上来吧。”

  随风飘过，声音小到几乎嗡嗡。

  不过顾惜朝还是听见了的，身体又转了回去。

  床上的人缩进被窝里，只留下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脸颊微红。

  苏念梅过了一会儿，现旁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自己又裹着被子往床里钻了几下，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缩在墙角。

  又强着胆子大声地说着&1dquo;顾、顾惜朝，你上来吧。”

  身边窸窸窣窣地有了点动静，苏念梅睁着的眼睛微眯了起来，露出的脑袋有些摇摆。

  顾惜朝看着她，像一只猫儿似的，在外人面前那么大胆，回了家却索索畏畏的。

  顾惜朝拖着被子上了床，墙角的蝉蛹动了动，艰难地转了个身，还往床边又挪了挪。

  ——眼看着就快要到了地上。

  指尖离苏念梅的梢轻轻地触了一下，又骤然缩回。

  他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嘴角勾起的笑意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把苏念梅给他写的纸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辗转了几番，从手心挪到了床上，男人眉头颦蹙，还有些不满，又挪了几个位置，最后放在枕头底下，工工整整的，像压进他的心底。

  然后合眼入睡。

  苏念梅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

  想起了木心的那《从前慢》。

  从前的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爱大概就是在对的时间恰好遇上了那个对的人，明明才是秋天，却感觉春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