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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2页）

他刚刚是被韩晔所救，池婉婉瞧见那人使茶盏当暗器顺手，连忙招呼几位峰主收集席间杯盏，又和韩晔小声商量：“银器会不会

更轻一点？筷子呢？会不会更好用？”

陶夭继续朝这边行来，而章掌门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位小友都让开，幽冥谷的手法，让老夫来领教领教。”

于是摸向腰间宝剑，池峥却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按：“章兄三思，红雁出鞘必以人命来祭，这丫头究竟是你弟子，真取了她性命，来日可会后悔？”

章掌门叹道：“她已经不是了，从前那个夭儿已经被眼前这个怪物杀死了。”

他说着便跃出防御罩来，手中光剑一闪，与她缠斗一处。到底章掌门功夫更胜，加上他自己又是陶夭师父，不多时便抓住陶夭破绽，利剑向前一送，砍中陶夭肩膀。

六猴把严鸣谷带到赵鸣犀身边，自己又爬到池婉婉身边：“二小姐，刚才她张开嘴时，我......我看到，我看到。”

“看到什么？”

“她......她喉咙里都是人脸啊！”

池婉婉与韩晔对望一眼，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她在凤凰镇杀人，是为了把人吃掉？”

“当——”地一声传来，众人往章掌门处去看，只见红雁剑锋撞上了陶夭手臂，而那本该是血肉的臂膀，此时竟发出了金属一般的声响。

到底是章掌门，借这一砍之力送剑上前，手上发力，竟直接将陶夭一条手臂斩落下来。

断臂并未涌出一滴血，落到地上后皮肉化成轻烟，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那长长臂骨实际上是由很多截

骨头拼凑而成，就像是砍了很多人的手臂一般，有些骨节拼凑得七扭八歪，有些骨缝里还夹着碎肉。

有些年轻得弟子当场呕吐出来。

陶夭觉得疼痛，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原本黑黢黢的面容此时神色更加狰狞。

可忽然之间，她身上的黑色纹路全部褪去，倏忽消失在半空中。她巨大的身形一顿，片刻后轰然倒塌！

周围弟子迅速窜逃，脚步慢了的就被砸了个正着，被那庞大又沉重的身躯一压，哀哀呼痛。

所有人都躲得老远，唯有章掌门收了红雁，上前查看。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是幽冥谷的人，眼见她不敌，怕她被咱们捉住，透露出幽冥谷的事，便先对她下手。贼人！好生恶毒！最好祈祷别被老夫碰到！”

他眼眶通红，望着陶夭畸形的身躯倒在地上，心疼不已。又见那面容如昔，依稀还是三十多年前的模样，旧忆涌上心头。

到底是自己的徒儿啊！身患隐疾，永远也长不大，这难道是她的错吗？为什么所有人要这样逼她？这三十年来，二人身无长物，流落凡间，一人功夫全废，一人永远都是孩童模样，想来日子定当是不好过的。

“师父......”微弱的声音传来，章掌门当即俯身去听：“夭儿，我在。”

“他......吟之......他是被......我是......幽冥谷......”陶夭艰难地吐字

，却无法拼出一句完整的话。

“夭儿莫急，慢慢说。”章掌门劝慰。

可她却没有慢慢说的时间了，忽然一股白烟从她口中溢出，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声，瞬间将她包围，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形便消散开来，只余点点萤火漂浮在空中。

“夭儿，夭儿？”章掌门去抓，却徒劳地从萤火间穿过，那萤火盘旋飞舞，却不曾散去。

池婉婉看了一阵问道：“这是残魂吗？是不是她想告诉咱们什么事？哪位会魂术的......宋师兄！对，就你，你帮章掌门看看去呗。”

宋师兄心道在人前展露锋芒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风格，嘴上却道：“好。”

宋师兄：“？？？”

他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祭出自己的法宝，查看片刻，忽然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聚拢的姿势，那些萤火便聚到一处，渐渐幻化做一个少女的身形。

那少女与小桃有七八分相似，大约十二三岁年纪，身量比同龄人更加瘦小。她仿佛想去够树枝上一个五彩毽子，无奈她实在太矮，连最下面的一根树枝都摸不到。这时，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她脸侧伸出，抓住一根树枝晃了晃，毽子便落将下来。

那双手捧着毽子递到陶夭面前，陶夭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吟之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