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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长挺拔的身形落在光洁敞亮的客厅里,平平叫人看出几分与他平时气场不和的落寞。
屏幕一次次地熄灭,他一次次地又按亮。
“不是,你干嘛不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肖川看着他这副憋死人的模样,都替他着急。
一个月前忽然飞了美国去谈生意,谈完了就拉着自己飞去了日内瓦拍钻石。
肖川那时还调侃他是不是打算先和司月离婚再重新求婚结婚,谁知道季岑风一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差点没把肖川弄死。
他这才知道,这两人吵架了,看起来吵得不轻。
季岑风没理肖川的风凉话,还在看和司月的对话框。他出门一个月多点,司月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一条消息的。
时间大多是国内晚上九十点,不定,可也从来没有不发过。
季岑风手心暗暗地出了汗,手指捏得紧。
八月的纽约阳光充足,家里门窗全开,男人却感觉不到温暖。
季岑风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一下,拨出了一个电话。
“季先生。”电话那端显然是睡了又被吵醒,但是声音还是很慎重,不知道季岑风深夜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司月今天用车了吗?”季岑风问道
司机定了定神,回想道:“用了,早上的时候去了司月小姐母亲那里,然后一起去了医院做复查,下午大概一点左右就直接从医院回家了。”
“回家之后还有再用车吗?”
“没有了,季先生。”
“好的,辛苦。”季岑风挂了电话,面色并没有缓和。
“没见过你们这么折腾的夫妻,”肖川懒散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冷了自己老婆一个月,在这里偷偷给人家买钻石。”
季岑风偏头看了他一眼,心情没他那么放松。
“她今天忘了给我发消息了。”男人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来情绪。
“你又不回人家,人家干嘛给你发。要我我也不发,我还要和你离婚。”
季岑风眉眼阴冷地压下看着肖川,还是没说话。
是他不对,是他没回消息给司月。
那天从家里离开之后,季岑风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浑身炸起毛的狮子,碰到哪里哪里就炸裂,就连平时最为大胆谨慎的李原也慌得不行,一句话说错,就后襟汗湿,不敢多言。
季岑风不敢想象他要如何去面对那个为了温时修和他争吵的司月,他一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从司月的嘴里出来,心脏就像被人摁在地上践踏碾磨,稍有不慎就会爆发。
他不知道自己又会对着司月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季岑风也会害怕,他害怕自己又会伤到司月。
于是男人索性直接飞去了美国接手那边的工作,冷一冷她,也顺便冷一冷自己心里的火。
可是他的司月那么好,一条一条地给他发消息。
告诉他,她今天又做了什么。
在纽约的这段时间,季岑风常常早上很早就醒来,他知道消息还没来,但是他就是睡不着了,等着司月给他发她今天又做了什么。
直到后来,消息越来越短,那像一根又细又小的利刺,慢慢刮在男人的心口上。
可又不是不发了,只是态度明显得察觉出,司月有些敷衍了。
每天早上看完消息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再没出现过了,明显复制粘贴的敷衍像一只无情的大手,撕掉了季岑风所有的兴奋与期待。
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把彩钻送到了纽约,还加了大价钱要求他们尽快把戒指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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