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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高兴？为什么？”

  &1dquo;因为你说得很对，”菲尔博士简单回答，&1dquo;那女孩与命案没有关联。”

  ——一阵沉默。

  为了掩饰思想空白，艾略特拉开最近窗户的窗帘，向外看。下面是贝勒加宅第整齐的前院草坪，有整齐的细石车道和面对马路的低石墙，一辆由哈丁驾驶的敞篷车抵达家门。玛乔莉坐在他旁边，切斯尼医生坐在后座。即便有段距离，艾略特注意到切斯尼医生的黑西装的钮孔里有朵白花。

  艾略特未注意波斯崔克脸上的表情。

  &1dquo;现在，你的计划是这样，”菲尔博士接着说，&1dquo;你集中火力、一鼓作气攻击她。你要在她面前挥舞皮下注射器。你要攻击她到她承认。你要抄捷径、逼她疯、做傻事。嗯，我的忠告是这样的：别诬陷她，她无罪！”

  波斯崔克看着他：&1dquo;所以你也在帮她讲话。”他的声音沉重。

  &1dquo;我是，”菲尔博士说，&1dquo;天哪，我是！我要确定善良的人不受伤害，否则我便不值一文。把你的故事收起来吧。我告诉你，如果你玩得过火，是会闹出人命的。这会是个遗憾，因为那女孩无罪，我能证明我们都被误导了！你们现在最好听清楚，忘掉你们该死的实验室吧。玛乔莉·威尔斯与命案无关。她未自哈丁的实验室偷、借或取得毒物，哈丁也不曾给她，明白吗？”

  在兴奋或困扰之中，他望向窗外。他们都目击了楼下生的事情:

  车子缓缓驶向离前门约二十尺的车道。哈丁低头看着腼腆、迟疑的玛乔莉，对她说了句话。哈丁未向后视镜里看后面的情形。事实上，没啥理由他得如此做。乔·切斯尼医生前倾地坐在后座，他的拳头放在膝上，微笑挂在他的脸上。旁观者能清楚地看到每个细节：沾满雨露的草地、路旁的黄叶栗树、切斯尼医生有些微醺的笑容。

  看一下房子后，切斯尼医生把钮孔的白花丢到车外，摇摇晃晃地伸手入外套口袋。他从口袋里取出零点三八口径左轮手枪。微笑仍在他生斑点的脸上。前倾，他以肘抵住椅背，枪口抵住哈丁的颈项，扣扳机。鸟在枪声响时飞出葡萄树。当汽车引擎熄火停止时，有咳嗽和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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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白色康乃馨

  波斯崔克督察长比艾略特足足大了二十岁，但他只落后艾略特一两步下楼。艾略特想知道他所见的是否是幻觉、安静前院草坪里的海市蜃楼。但哈丁从驾驶座上倒下，尖叫不是幻觉。

  当玛乔莉拉手煞车时，汽车几乎碰到前门台阶。当艾略特抵达车旁，切斯尼医生站在后座上，显然被撞醒了。艾略特以为会看到哈丁躺在车旁，脑袋中枪，但他看到哈丁奋力打开车门，翻滚过碎石车道，在草地上昏倒。他的肩耸起到耳部，血从颈项流出，他吓得狂。他说的话听来怪异。若在别的场合，这一幕看来会很荒唐。

  &1dquo;我中弹了，”他以略高于呢喃的声音说，&1dquo;我中弹了。哦，我的天，我中弹了。”然后他踢出脚跟，在草地上扭动，因此艾略特知道哈丁没死。

  &1dquo;别动！”他说，&1dquo;别——”

  哈丁的悲叹变成谵妄。切斯尼医生亦语无伦次:&1dquo;它走火了，”他边交出左轮手枪边说，&1dquo;它走火了。”他似乎希望让听者脑袋印上枪枝走火的可怕消息。

  &1dquo;我们注意到，先生，”艾略特说，&1dquo;是的，你中枪了，”他告诉哈丁，&1dquo;但你没死，对吧？你没死，对吧？”

  &1dquo;我——”

  &1dquo;让我看看。听着！”艾略特抓着他的肩膀，哈丁则给他呆滞、不解的一瞥。&1dquo;你没受伤，听见了吗？你的手臂必定脱臼了。子弹斜地穿过、擦破你的颈项皮肤。是枪声擦伤，但你的伤口不及十分之一寸深。你没受伤，听见了吗？”

  &1dquo;不要紧，”哈丁喃喃低语，&1dquo;抱怨没有用，不如面对现实，对吧？哈，哈，哈。”虽然他似乎没听见，以茫然、近乎滑稽的平静说话，但他给艾略特一个印象。艾略特认为一个非常敏锐的头脑已听见诊断，并立刻翻译，即使是在恐惧中。

  艾略特放下他的肩膀:&1dquo;你要诊断吗？”他问切斯尼医生。

  &1dquo;手提包，”乔医师说，然后吞一两口口水，摇晃着手腕指向前门，&1dquo;黑色手提包。我的手提包，在走廊楼梯下。”

  &1dquo;什么呀？”哈丁亲切地说。

  艾略特不得不欣赏他，因哈丁现在坐在草地上笑。伤口很痛，要是伤口再深半寸，就意味着死亡；他现在流很多血。然而哈丁虽仍苍白，却看来庄严。他看来彷佛很享受受伤。

  &1dquo;你是个很烂的枪手，乔医生，”他指出，&1dquo;如果你连这样的距离都打不中，那你永远是个烂枪手。玛乔莉，是不是？”

  玛乔莉爬出车子，跑向他。由于疾走而撞到玛乔莉的乔医生摇晃地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看:&1dquo;我的天，你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开枪的吧？”

  &1dquo;为什么不？”哈丁咧嘴笑，&1dquo;镇定一点，玛乔莉。流一点血而已。”他的眼睛大而专注、带着微黑的亮光，他在拍她的肩膀时几乎高兴起来，&1dquo;不，不，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枪朝你的颈项开可不是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