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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香港最成功的类型片导演之一杜SIR，最富盛名之时，联合一众香港写实类型导演，创办银河映像公司，拍摄多部经典影片为影迷津津乐道，其中最精彩的，也是被誉为压箱底的杰作，是1998年的《暗花》。

两位澳门的大佬为抢地盘，斗得天昏地暗，场面几乎失控，最后隐藏于幕后的真正大佬洪先生，利用一个暗花游戏，将澳门的地下秩序重新洗牌，再次回到自己掌控的轨道上，影片的结尾，扮演差佬的梁朝伟，说出画外音，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天晚上解决，还用得着怕洪先生吗？

一个几十年没有回过澳门的老家伙能狠到哪里去？

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我都想见一见他。”

中国式的江湖是规矩，影片里面的各色人物不懂规矩，所以，没有预料到结局。

新年伊始，总部对分公司的发展定位进行回复，否决分公司的建议，没有让梵少爷担任副总助理，分管划拨的VIP客户和渠道，而是直接让一部分负责VIP服务的总部员工，到分公司独立办公，直接听令于总部的领导，不受分公司管辖。

这就是真正大佬的规矩，幕后玩家的艺术，就像分公司总经理安抚梵少爷说的一样，

“如果总部的事情，都让分公司做了，还要总部做什么？”

社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范围，不能越界，否则，规矩就会失控，如同，多年之前集团公司的那位跳槽到对头公司的兄弟分公司老总一样，带着所有的团队离开，让集团当年的业绩减少三分之一，差点丢掉半壁江山。

所以，总部不需要一个能干的分公司，只要一个听话的，能够为总公司完成政府要求的任务的花瓶，一如北宋神宗年间，蜀学领袖，四川历代第一才子，苏轼对皇帝上言的治国之法，

强干弱枝。

部门主管看着被总部摆一道的梵少爷，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失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像打鸡血一般复活，斗志昂扬的开始她的部门管理干部梯队培养计划，希望能够壮大自己的队伍，架空梵少爷和围在他身边的走狗。

春节过后，分公司异常的忙碌，各种业绩比拼活动层出不穷，只要是部门主管她能想到的，都给部门的人来上一套，天天都在加班的员工，叫苦不迭，眼看梵少爷没有得到晋升，之前投靠他的一些人产生动摇，转而为部门主管效忠，对于这一切，向来睚眦必报的梵少爷，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报复行动，只是静静的做好自己的工作，看着部门主管恣意施虐，侵犯自己的地盘。

“都是鼠目寸光，看不到马上就要来的暴风雨，好好做，蓦然，分公司迟早是我们的。”

看着远方，在阳台抽烟的梵少爷对特意来安慰他的关蓦然如是说。

后来，关蓦然才明白，总部的目的不是针对梵少爷，而是从集团其他版块西南片区调来分公司任职的总经理，一个外人，空降兵，但他熟悉成都这边的政商环境，需要他把基础打好，路铺好，等到分公司站稳脚跟，能够养活自己后，就该卸磨杀驴，让分公司重新回到总部某位领导的手里，而分公司的副总是来这边过渡，以后会去集团其他板块担任领导，所以，分公司之后肯定是会交给分管分公司的总部某位领导的心腹，而这个人就是梵少爷。

这一切的背后，实则是告诉所有人，分公司的人财物还是在总部管辖范围之内，分公司没有实权，让之前有些想要做大自己的分公司总经理明白自己的位置，就像《满城尽带黄金甲》里面，周润发饰演的父亲对周杰伦饰演的儿子所说的一样，

“天地万物，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向来努力的乔侨在各项业务比拼活动中，卯足全力，试图能够入选部门主管的培养计划，除此之外，还报名参加分公司为响应政府号召，为参加当年的夏季奥运会的外国友人，提供服务的志愿者选拔培训和比赛，几乎每天都是晚上9点过才能下班，有些担心她的关蓦然，也报名参加，其他人以为，他是想要乘着那些之前依附梵少爷，现在倒向部门主管，将位置空出来，取代他们成为梵少爷的心腹，才会变得如此用功，都在私下议论关蓦然的城府，看不起他的为人。

但眼里只有乔侨的关蓦然，对那些在班车上，指指点点议论他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自从关蓦然送乔侨小七公仔之后，那辆白色丰田卡罗拉再也没有来过公司附近，乔侨开始乘坐公司提供的班车上下班，关蓦然每天都在期待着，下班之后，坐在班车乔侨左边靠后的位置，偷偷看着，她用卡通发卡别起来的头发，露出带着疲倦的侧脸，和依然小巧可爱的耳朵。

奇怪的事，好像彼此有默契一般，乔侨每次都会坐在班车右边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等她上车之后，故意在车外抽烟等她上车的关蓦然，就会坐到左边第五排的位置，一直就这样到三月七日的晚上。

等到乔侨上车，关蓦然马上将烟头熄灭，隔着几个人，跟着上车，路过第二排的时候，突然被坐在乔侨身边的娜娜拉住。

“关蓦然，明天上午我跟乔侨都休息，等会儿你请我们去打保龄球。”

娜娜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乔侨低着头把玩手机上的暴力熊吊坠，没有说话。

“啊？！”关蓦然有些意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啊，等会儿跟着我们下车。”娜娜又是命令的说。

后面上车的人催促关蓦然赶紧落座，他又习惯的挠后脑勺，答应娜娜突如其来的相约。

三人来到位于永陵路，永陵公园对面的保龄球馆。

永陵公园是紧靠着五代十国时期，前蜀开国皇帝王建的陵墓所建的陵园，在1940年因躲避日本人的轰炸而修建防空洞时被发现，出土文物中，最出名的是，雕刻在棺床胡门内的二十四伎乐，后被仿制成石雕，放置在陵园前，是附近大爷大妈唱跳集合的广场。

这位无赖出生的神策军将领，几乎有着和后世的大明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一样的少时经历，在称帝之后，为配得上皇帝的风范，醉心于结交文人和艺术，自诩，

“百官吏民，爱朕如父母，敬朕如天地。”

后世的史学家，如司马光等都替他惋惜，称他有，唐之遗风，独有目空一切的十全老人，乾隆帝，鄙夷的称其，

“据蜀，得之不正，天欲速其亡，故假手童騃，使自踏倾覆耳。”

如同美式咖啡一样，经常在美剧里出现的保龄球，时下也被视作是很NEWYORK的休闲方式，是成都的潮哥潮姐经常聚会的地方，一般会营业到凌晨两点。

从未接触过保龄球的关蓦然，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对里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他穿的皮鞋需要换成球馆提供的网球鞋，乔侨穿的板鞋，看着他人换下的网球鞋，不想换，将就着不舒服的鞋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