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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老师瑟瑟索索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妻子忽然在后面叫住她说：&1dquo;梅老师，我想忠告您一句：听老师话的学生，不一定是好学生。”

  梅老师尴尬地朝我们微笑一下，这才慢慢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妻子还在摆弄着手中的那瓶&1dquo;鼻炎灵”，喃喃自语道：&1dquo;十几分钟就用一次，可是这一瓶为什么根本没有用过的样子？”

  &1dquo;也许用完了，打开一瓶，还没有来得及用。”我说。

  &1dquo;那扔掉的那个瓶子呢？刚才我看了寝室的垃圾桶，根本没有。”

  林瑛又习惯性皱起眉头：&1dquo;听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有些蹊跷，这种中药的气雾剂用后鼻腔会留下痕迹，我马上通知法医让他留心一下。”

  ※

  最早现的尸体的鲁岳被警员摇摇晃晃领了进来，他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摆摆手对我们说他自从中午后精神就不太好，然后把现尸体的经过说了一遍，和林瑛以前介绍的一样。

  &1dquo;对不起，那个屋子的情形我不愿想第二次，大热天的还拉着窗帘，一进屋压抑得要命，都透不过气儿来，看见尸体我差点就晕倒了&he11ip;&he11ip;”

  林瑛照例问他对两个死者的看法。

  &1dquo;陈祈仁嘛，大家对他印象都一般，这家伙就会巴结老师，反正我们不怎么喜欢他，也没有什么来往。郭钠不错，好人呐！可惜&he11ip;&he11ip;”

  他说着居然有些哽咽了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才接着说道：&1dquo;本来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郭钠真不错，谁有困难都伸手拉一把。陈祈仁在同学里面人缘很不好，他还处处维护他。去年申物华为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事儿，跟陈祈仁大吵一架——本来嘛！要真是我们这些学生一人一票，陈怎么也当选不了，还不是辅导员背后暗箱操作定的&he11ip;&he11ip;”

  &1dquo;听说郭钠还替陈祈仁拉票了？”

  &1dquo;郭钠，虽然活泼得真得像块金属钠一样——现代、潮、不拘小节。但内心呢，老好人一个，还不因为是陈腆着脸去求他，他这个人，无论谁求到了都拔刀相助。结果搞得大申很生气，其实之前他和大申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1dquo;后来申物华同他俩关系怎么样？”林瑛又问。

  &1dquo;跟陈祈仁关系还能好得了？大申那个人虽说不错，但是心眼小，记仇着呐！何况陈祈仁还把他心爱的女生抢走了，更不得了了！反正就是针尖对麦芒，他手里的外联部根本不听学生会的调遣。还有学习上也卯足了劲儿和陈对着干，上次考试过了他，拿了特等奖学金。郭钠呢，事后一直想跟他恢复关系，一直试图接近他，看样子最近有些效果，两人开始说话了，但是看大申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满。”

  &1dquo;丁绘你知道吧？她怎么样？”

  &1dquo;好姑娘，系里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啊，可惜选错对象了——估计被陈祈仁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吧，那家伙溜须拍马很有一套。不过现在她似乎和陈有些不和，好久不来男生宿舍了——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出去上厕所，看见她在415门前敲门来着！”

  这不啻于是一个重要线索！我激动地差点站起来，但回头看看林瑛却保持着一副镇静的神态，再看看妻子，她反而皱起眉头来，我只好尽力压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

  鲁岳刚走出门，我就心急火燎地问：&1dquo;怎么样？有眉目了么？”

  这时那个派出去询问学生的警员敲门进来，向林瑛汇报说：&1dquo;林队，我仔细寻访一圈，有人看到一个丁绘的女生曾经在昨晚十点半钟敲过415寝室的门，这个时间段还有人曾在一楼大厅看到415寝室的另一个叫申物华的学生急匆匆往外走。此外，据隔壁反应，夜里十点多的时候，415的电话曾经响个不停，但是好像没有人接听的样子。”

  林瑛这次坐不住了，她霍地站起来，没顾得上跟我答话，赶紧吩咐警员尽快把丁绘和申物华找来。

  我看她们顾不上理我，再度愤愤不平地说：&1dquo;要是我上周在雕刻时光没有听错陈祈仁的话，那个嫉妒者肯定就是申物华了，他最像凶手；还有，丁绘也有作案嫌疑啊，那个时间她正好出现在现场，而且她也许会因为现受了陈祈仁的骗而对他不满杀人呢！”

  &1dquo;那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杀无冤无仇的郭钠呢？”妻子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朝我问。

  &1dquo;这&he11ip;&he11ip;”我一时语塞，只好气呼呼地嘟囔&1dquo;走着瞧”。

  ※

  由于两个关键的干系人还没有找到，林瑛和警员们便趁机简简单单吃点东西，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肯定午饭都没有顾得上吃。我和妻子也叨他们的光，再补上一顿下午茶。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1dquo;咚”的撞开，吓得我手一哆嗦，手中的咖啡差点抖出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高壮壮，满面红光的男生，边抹着脸上的汗水边急匆匆地问：&1dquo;我们宿舍真的出事了么？郭钠真的出事了么？真的么？！”

  每个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无庸赘言，我们都意识到了他是谁。

  两个警员好不容易劝激动万分的申物华坐下，我们赶紧匆匆收拾掉残留的食物，也无暇顾及仪容了，边啃着汉堡边回到桌子后坐下。这时申物华又按捺不住站起来大声问道：&1dquo;是不是他们都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