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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天晚上听戚红豆讲那个梦，吓死我了。”

  &1dquo;那个梦，或许有另一层意思。”

  &1dquo;诶？”

  &1dquo;她提到的蝴蝶，触角很粗，边纹清晰，躯gan短细，这是雄xing的。”

  &1dquo;什么意思？”甄意一愣，雄xing？难道戚勤勤歪打正着？

  &1dquo;只是猜想，究竟是怎样，要给戚红豆做身体和jīng神的双重检查，但目前她的监护人不放行。”

  甄意觉得可怜：&1dquo;戚红豆长大了会变成怎样？”

  &1dquo;残忍的连环杀人犯。”

  &1dquo;在不治疗的qíng况下？”

  言格从记录本里抬起眼眸：&1dquo;说实话，即使治疗，也会非常困难持久，必须有人时刻疏导。不然，稍有松懈，他们就很容易被触。”

  甄意：&1dquo;我原以为jīng神病是治不好的，来这儿后现其实可以康复；但戚红豆的事听你一说，现要分种类。有的病种可以治好，可有些只能抑制缓和，没有根治的可能吧？”

  言格的手指顿住，眼眸缓缓垂了下去，不动声色：&1dquo;嗯，有些病种目前的确无法根治。可以说是jīng神病里的癌症。”

  &1dquo;真可怜。”甄意叹。

  言格抿抿唇：&1dquo;是有些可怜呢。”

  &1dquo;不是，我是说医生真可怜。”

  言格一愣。

  甄意解释：&1dquo;身体生病，治疗就好；得癌症的人，至少有自救的斗争意识。可那些jīng神得了癌症的人，只能靠医生单方面的付出，要想不复就需要医生一辈子的守护，无微不至。稍有松懈，病人复，他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你说，这样的医生是不是很可怜？”

  言格无话可说。

  &1dquo;言格，有这样耐心又宽容的医生吗？”

  他的眼眸温和下去：&1dquo;要看病人是谁。”

  &1dquo;诶？”甄意不懂。

  想要问，手机铃响，接起电话，是司瑰打来的：崔菲在看守所内坠楼身亡。

  #

  甄意和言格赶去医院时，护工推着车，白布下映出人形，姑妈趴在上边哭得撕心裂肺：&1dquo;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戚勤勤面无表qíng，牵着红豆立在一旁；红豆没哭也没闹，目光空dong地盯着白布，一言不。

  甄意怔怔立在走廊里，脑子空白一片，崔菲，表姐，死了？

  是，她们两姐妹越走越远，再不会像童年那么亲密无间；是，她们这段时间互相憎恨，崔菲恨不得她去死，她也坚定地想把崔菲送进监狱，可......

  耳边响起崔菲的哭声：&1dquo;甄意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姐姐和你多好，多亲啊。你上小学，我每天牵着你接你回家；你不想走路，是姐姐背你。我妈工作忙，你的家长会是我去的，你穿的衣服吃的零食，都是我兼职赚钱给你买的。你不记得了？你都不记得了？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不能bī姐姐去死啊！”

  而现在，她真的死了。跳楼？自杀？是她bī死的？

  甄意鼻子痛，眼睛痛，心也痛。

  眼前模糊起来，她稳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白布前，轻轻掀开；崔菲鲜血淋漓毫无生气的脸，在她的泪水里灿灿地闪耀。

  表姐，真的没了。

  &1dquo;姐姐......”甄意哽咽，推推她的肩膀，&1dquo;姐姐......”

  &1dquo;滚开！”姑妈狠狠一耳光甩在她脸上，&1dquo;都是你害的！”

  甄意眼前黑，脑子轰地炸开，耳朵疼得像被人撕裂下来，她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却被言格扶住。

  姑妈气极生悲，还要打她，言格把她摁进怀里，侧身挡住，一下子，他的脖子立刻被抠出一条血痕。

  戚勉上前把姑妈拉住。

  姑妈满面泪痕，咆哮：&1dquo;白眼1ang！恩将仇报的贱东西，当初就该把你留在孤儿院让你自生自灭让你去死！我是瞎了眼把你养这么大......”

  甄意靠在言格怀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心痛得失去知觉，耳朵却忽然被他温热的手掌捂住。

  她忽然就想哭。

  言格低头，见她丝凌乱，脸颊鲜红，眼眶含着泪，表qíng却呐呐的，他的心绪无端波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