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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最帅。”华兰随口回道。

  “哎呀，我说你这人，你还不懂我为什么自信吗？”苏展的声音放轻了些，“我跟林狗一出考场就把答案对了，根本没他们说的那么玄乎。别老吓你自己。”

  “你们……”华兰睨了他一眼，生生吃下了“对答案了”这几个字，缓缓道了一句，“对答案是小狗，我鄙视你们。”

  “这证明我俩都很自信啊。林狗已经是狗了，他才不在乎呢。”苏展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用它戳了一下华兰的脸，“这个给你。”

  华兰接过来一看，是一支水。

  “感觉你很紧张啊。”苏展看着夜色，轻轻说，“听到你跟推爷说，感觉自己突然什么都不会了。”

  “所以出来吹风了。”华兰倒也没有掩饰。她转了一下那支，问：“这个是？”

  “这个的外壳是林屿考试用的，芯是我的。”苏展说，“我俩这么强了，给你保一下平安。他们现在不都在求神拜佛吗？”

  华兰“扑哧”一声笑出来，把拿近，看到上面“孔庙祈福”四个字。

  她说：“你这专业也不对口啊，倒时候顶天也就物化请神能请一下你们——你还不如给我搞支江潼的呢。”

  没想到，苏展却只是愣一下，说了一声“对哦”，然后问：“你真想要啊？”

  华兰玩笑着“嗯”了一声。

  “那成，我给你要去，你在这等我。”

  “哎！”他正准备转身，又被华兰叫住了。

  她也没想到苏展这么当真的。

  “我开玩笑的。”华兰说，“要真想请神，我就去清凡师姐那里拿东西了，他们班还有省一的呢。”

  “唯物主义者坚定一点。”她拿敲了苏展一下，“谢啦。”

  苏展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

  化竞三个小时的初赛风平浪静地过去，大概一个多星期以后会出成绩，接着一个星期多后，就是全省复赛了。

  “听说咱们寝室三个全上岸了？”李丹妮从市买了一扎可乐，“我赞助，给你们庆祝也给你们践行，杭州复赛加油！”

  “李总破费了，李总这我怎么好意思。”余倩倩一面笑说，一面接过李丹妮递过来的第一瓶可乐，“混子上岸很好了，复赛拿省一进国赛的事情还得靠花哥。”

  “清州整体化竞都很一般啊，川中之前拿的不都是生竞金牌吗？”华兰让余倩倩别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我昨天上办公室，程敏和几个老师已经在买高铁票、订酒店了。说开了级VIp加抢票，就怕一时抢不到那么多票要让你们坐大巴。”

  “这次食宿好像都是学校出钱吧？”依缦说。

  “对啊，三年就薅学校这一次羊毛。校友这么爱捐钱，平时也没享受到。”倩倩灌了一口可乐，“受难这么久，考完了在杭州玩个本回来。”

  所有复赛会在一个星期内在浙大西溪校区考完，为了统一行程方便管理，也为了让这些闷头学了好几个月的竞赛生放松一下，所有人都会在杭州待一个星期，之后一起回来。

  “可偷着乐吧，好多人去享受的机会都没有。”李丹妮嘘她，“段里面还有些人初赛没考过呢。段长只订六十张票。”

  这很残酷。他们在提前招阶段学完了整个高中高考的重点内容，高一一年把竞赛范围原原本本覆盖了一遍，牺牲了无数的时间，多上了这么多课，但还是有人连复赛的机会都没有。

  “咱班有吗？”倩倩问华兰，“我没听说啊，难道掉出来的都是数竞生？”

  “没考过的不愿意提，考过了的也不会去问啊，多伤人。”李丹妮打了余倩倩一下，“我知道的就一个徐志，看起来已经走出阴影了，现在很坦荡。”

  “志？”华兰很惊讶，“志初赛没过？”

  “怎么会啊，他数学这么好。”华兰道，“之前浙南联考的时候，国庆不还夸他来着吗？”

  国庆是一班和二班的数学老师，上回来三班代了一次课。那节课正好解析浙南联考的数学试卷，国庆很低调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班学生徐志考了联盟最高分。

  “这次最高分145啊，在二班，叫徐志。”

  “竞赛又跟平时考试不一样的。”丹妮道，“我平时不关心那个，但是也隐约知道徐志不是数竞最强的那一批人。但是初赛没过，可能跟状态也有一定关系吧。”

  华兰无言地吸着可乐。

  那天下午，她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徐志。

  其实他们经常遇见，因为同在一层。但平时一般都是笑一笑或者打个招呼，今天徐志却主动跟她说：“花哥，要去杭州了吧？复赛加油啊，拿个省一回来。”

  “化竞本来就弱势，我只求会写的写对吧。”华兰摇摇头，看着他，一时无话。

  她斟酌一下，道：“你……你明年要接着加油哦！”

  “我啊？”徐志神色如常，坦然道，“我明年不考了。”

  “啊？”华兰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继续……”

  “对。”他干脆地点点头，“我不合适。”

  “……可是你数学一直都很好的，国庆还在我们班夸你。”

  “适合高考和适合竞赛是不一样的，花哥。”徐志缓缓道，“我感觉，我已经触碰过我的上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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