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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长一人十票，可以看面子看表现平均分配，也可以砸自己的独苗自留签。

  “我们俩本来不放心你们的。”秘书长说，“因为11月17号篮协的那件事，我们俩被你们段长请喝茶了。”

  华兰和子怀面面相觑。

  程敏这么疯？高二的学生也管？

  “我说公章的事情，怎么能神经大条成这个样子，莫名其妙就借了。”李清凡严肃道，“这是个工作的重大疏漏。”

  “我跟你们怎么说的，每一步都要做好，每一个简单的事情都是复杂的完成。所以当时出事的时候，我和阿豪，确实对你们很失望。”

  “我们甚至打算取消自留签。”秘书长道。

  华兰能感觉到自己和肖子怀背在身后的手都在瑟瑟抖。

  “但鉴于你们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有水准。”阿豪秘书长说，“所以我们当时没有立刻骂你们，而是选择在准备这个十二月盛会的时候，给你们个小考验。”

  “看看你们能不能现这张混进去的单子。”李清凡抖一抖手中伪造的“高一年段违禁品领回申请单”。

  “啊？假的啊？”华兰和子怀异口同声。

  秘书长点点头：“但还好，你们没让我们失望。”

  “这是我俩退休之前，告诉你们的最后一个道理。”清凡说，“以后公章借用流程，一定要规范。”

  “其他可以改进的地方，就要你们自己来了。”

  两个部长的目光变得柔和。

  “像学习一样，接下来的错题本要自己做啦。”清凡拍拍华兰，对她说，“你一定要记住，什么事情都要一步步来，千万别大意，规则的意义就是这样，化竞也是这样。”

  “你现在，完全懂了吗？”

  清凡师姐笑靥如花，华兰心跳重了重，这个晚上第二次，有点想哭。

  第3o章年年岁岁，烟花相似（入V三合一）

  ◎我们跨过空花与阳焰，遇见此时盛大的我们。◎

  “佩索阿说，‘聪明人把他的生活变得单调，以便使最小的事都富有伟大的意义。’这同时也是我在纪检学到的道理。和很多部门比起来，我们的工作日常显得比较单调和呆板。”

  “和所有表格数据、打分情况打交道。有时候因为不通融，很得罪人。我们七个，在多次的周旋和调解之中，每个人都练成了好记性和好舌头。”

  “所以其实我们的工作并不简单，或者说我们把事情变得单调是为了赋予它伟大的意义。清凡师姐经常对我们说一句话，说事情要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做好。我对此深以为然。”

  “学习也好，往后在学生会的工作也好。我觉得我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细致和周全。任何简单的事情产生了交汇，就会变得复杂起来。这时候就需要规则，需要每一个做人做事的态度。”

  “我最开始来到纪检，是因为清凡师姐在招时的邀请。我曾有一段游离在人群之外的时间，什么也不在乎，我那时没想过纪检能给我什么回报。然而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就已经学到了很多，回到了本就热爱的人群之中。”

  “但我总觉得，还不够。那个终极的答案还没有出现，所以我选择和纪检继续走下去。”

  “请大家投我一票，谢谢！”

  华兰站在台上，紧张地念完自己昨晚在大联欢的时候见缝插针摸鱼摸出来的演讲稿，手心都是汗。但好在没有嘴瓢，没有念错。

  鞠躬落定的时候，台下掌声雷动。几个老部长开始轮流点评，询问问题。报告厅的灯光暖黄，红皮椅子网格般横竖整齐，阶梯层层抬高。

  一切并没有竞争的焦虑和紧张，反而像个勾画未来的捕梦网。

  华兰今天扎了高马尾，看起来确实很有精气神。她把头抬得高一点，就能看见和卓依缦一起坐在后排的苏展。两个人举了张活页纸，上面用荧光临时勾了个“华部长冲冲冲”，还加了好几个巨型惊叹号。

  少年冲着她笑，跟报告厅的灯光一样温暖。

  投票，唱票，当场宣读结果，颁聘书。

  华兰最后一个上场，但是票数排在了所有人里的第一位，顺利地接过了李清凡的衣钵。

  她和肖子怀这些任部长，以及留任会长的秦浩一起，站在明亮的大讲台上，与团委领导一起合影留念。

  对面两台相机的白灯疯狂地闪，有点晃到华兰的眼睛。那几十秒一帧帧定格，她保持着快要笑僵的嘴角和大拇指的手势，观众席的掌声热烈而漫长。

  但是她一点都没有退缩和害怕。仿佛她天生就应该接受这些，接受掌声，接受所有人的赞赏和簇拥。

  她生来，就很优秀。

  我和我自己，周旋已久，握手言和，久别重逢。

  她忽然很想对自己说一句：“你好，华兰，欢迎回来。”

  这时的她站在十六岁的末尾，浙南的冬风像一直以来那么湿冷凛冽，但那不却少年生命里亘古绵长的勇敢与炽热。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如此鲜活，如此绚烂。

  几十秒的定格时间过去，他们欢呼下台，跟站成一排的老部长们挨个拥抱。

  华兰跟李清凡拥抱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两张明信片。

  清凡师姐ink一下，跟她说：“回去看吧。”

  华兰感激地点点头，继续拥抱旁边的秦浩。她一路拥抱下去，没现最后一位阿豪秘书长旁边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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