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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摆着一个快递盒子，纸板都被压扁了，里面塞着两只洗的干干净净的小熊玩偶，还有其他零碎的小玩意，都是小脏鬼用过的。

  &1dquo;小脏鬼不在，家里倒是怪冷清的。”蔡淼淼挠了挠肥猫的双下巴，胖橘猫抖着后腿，出舒服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1dquo;我们也该搬家了不是，事情都解决，也不好老赖在别人家里。也不知道之前的地下室租掉没有，听说最近又涨价了。”

  蔡淼淼惆怅地抱着自己的猫，翻出自己的记账本，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器，在纸上写写划划，严肃地做下月生活支出的预算。

  肥猫窝在她的怀里，不解得喵了一声，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里垒着的跟小山似的猫罐头，都是林屹川派人采购送来的，一天一罐头，快活似神仙。

  &1dquo;不想走？不然你认他做主人，咱俩恩断义绝，我就当没捡过你。”蔡淼淼拧了一把猫毛。

  胖橘猫讨好地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粉红色的肚皮。

  &1dquo;之前是沾了小脏鬼的光，净化的法阵离不得人，才能住到这么高档的房子。现在工地上的女鬼之事已经了结，连小脏鬼也摆了法阵送他投胎转世。我们实在没有留下的理由，人家跟我们非亲非故的，哪能一直赖着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蔡淼淼点了点肥猫湿漉漉的鼻子。

  &1dquo;等下我得先跟物业打个招呼，我呆会打算把小脏鬼喜欢的玩具们全给烧到地下，别等下又要集体冲上来灭火。”

  林屹川轻轻地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合上了当天的嘉州日报，上面详细报道文景苑工地杀人案件始末。

  林特助表情沉重，开口说：&1dquo;之前我一直派公关部的同事密切关注舆论动态，尽量控制事态展，避免集团负面消息。只是杀人事件过于敏感，现在迅酵，整个线上线下都在热议，是我的失职。”

  &1dquo;你已经尽力了。”林屹川淡然地说。

  &1dquo;那里的房子怕是难了。我们集团地产开的楼盘一向抢手，早就被预定一空，购买者多是本市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物。生那件事情之后，群情激愤，现在聚众在集团底楼闹事，要求集体退房退款。我已经派人安抚他们，情绪已经平稳，愿意与我们进行沟通。”林霖汇报道。

  &1dquo;他们的要求可以答应。”林屹川抽出另一份文件，认真地翻阅起来，他抬眼看了一眼林霖。&1dquo;照做吧。”

  &1dquo;是的，老板。”林霖迟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顺从地退了出去。

  待林霖走后，林屹川推开椅子，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眼望去，整个嘉州尽收眼底。他俯瞰众生，一切匍匐在他的脚上。

  他从来都是铁打的工作狂魔，视工作如生命，连轴转几天几夜都不带打哈欠，照旧精神抖擞地参加跨国会议，审阅集团各项工作。

  他突然感受一丝无，忍不住想起公寓的几只，不知道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嘉州的夜色渐深，上班族急匆匆地冲出办公大楼，踩着高跟去赶晚高峰的公交地铁，在经历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惨样之后，艰难地钻下了空气浑浊的车。

  他们大口呼吸着鲜空气，随意地进了路边小饭店，买了一份价格不过十块的营养快餐。老板赤着膊，拿着把蒲扇扇风，驱赶烦人的苍蝇，努了努嘴示意扫码付款。

  蔡淼淼蹲在阳台上，嘴里念念有词，身前放着一个铁桶，里面烧着一只可爱的玩具熊，身体已经烧没了，只剩下一个大头。

  &1dquo;你回来了！”她清楚地听到门锁出咯哒一声，立马扭过头说。

  &1dquo;嗯？这么大味。”林屹川掩了掩鼻子，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股羊毛制品烧着的焦臭味。&1dquo;烧什么呢？”

  &1dquo;都是给小脏鬼的玩具，他之前不是最喜欢这些，虽然现在投胎去了，我现在烧给他，在地底下也能玩。”蔡淼淼拿了块硬板纸扇了一下风，铁桶里的火苗蹿的更高。

  &1dquo;他能收的到？”林屹川饶有兴致地拿起一个小球，之前小脏鬼和胖橘猫最爱追着球跑，上面都是猫的咬痕。&1dquo;精准投递？”

  &1dquo;当然了。”蔡淼淼傲娇得翘起尾巴，语带得意。

  &1dquo;不过凡人每逢清明，烧纸钱摆贡品，没有法力加持，底下的鬼自然是收不到，只能是聊表哀思。”

  &1dquo;嗯，那你很厉害。”林屹川赞同地点点头。

  &1dquo;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吧。”蔡淼淼提着一桶水，浇灭了铁桶里的火，留下黑乎乎的一滩子水。

  &1dquo;何以见得？”

  &1dquo;我算的。你眉间纹高悬，嘴角下撇，眼底无光，必有心事。”蔡淼淼麻利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阳台。

  &1dquo;很准。却有一事，但算不上烦心。”林屹川淡然地说。

  &1dquo;那你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蔡淼淼急忙问道。&1dquo;我虽然就是个小道士而已，但是我行走江湖朋友多。”

  &1dquo;那多谢你，这么帮我。”林屹川的眼睛里亮着柔柔的光。

  &1dquo;为人民服务。”蔡淼淼避开了他的眼神，脸红红地说。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