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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修行无路（第1页）

奉天大陆的酒意要比过往的上头，苏执昨夜终于与这个世界敞开心怀，于是兴致上来，索性喝得大醉。奉天的酒，来得过分直接，虽然口感粗糙，却爽口入喉。

第二日苏执醒得很早，觉得口干舌燥。

他听见院里有些许动静，于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双腿蹬走粗布织成被子，迷迷糊糊爬下床，来到东厢房的门槛上坐了下来，上半身倚靠在门上。

老道今天的状态看上去不错，晨光刚起，就开始活动筋骨。

也许是年老体迈，老道的脚步很慢，手臂缓缓在身前摆动。配合着他的呼吸，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细腻舒缓，苏执看在眼里，却一个动作也没有记住。

苏执看了许久，觉得有些无聊，于是随手跟着老道比弄起来。但老道的动作看似很慢，有些步法、动作却超出常理，苏执难以跟随。

他心里有些不服，自已曾经也学习过类似太极那样的拳法，但是不得不承认，老道这套动作，比太极要复杂得多。坐着比划总有些不吃力，于是苏执索性跑到老道身旁，学着老道的模样，开始动了起来。

一老一小，老人有样，小孩学样，就在丹炉旁。

“这步，这样......这步，往这里走......”

苏执有点手忙脚乱，勉强跟得上脚步，却忘了手上的动作，有时候做出的动作过分违逆人体能达到的程度，疼得他龇牙。

一开始苏执只是有些不服输，但是深入跟随后，当某些难度很高的动作做出来时，他感觉吐出了一口浊气，浑身舒畅。

老道似乎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的苏执，他的动作越来越简明，也越来越快。

苏执也越来越快，手势在空中划过的痕迹，留下了残影。

“用心，不要用眼，感受我的呼吸。”老道像在传道与解惑，声音娓娓道来。

苏执听闻，如同醍醐灌顶，于是闭上眼睛，去尝试感受身边的一切。

就像刚开始一样，他又跟不上老道的身形，甚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老道没有失望于苏执的表现，继续说道：“以自已为中心，感受周围环境中的细微变化。”

苏执停下脚步，皱着眉头仔细思考老道的话。他想起那日在灵气空间，用青柯说的观想的办法，将灵气吸收。

等等，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念头在内心流转，无法具象。

“风会告诉你流动，光会告诉你温度，世间万物，皆有言语。”老道循循善诱，划破苏执心中那道轻纱，让一切都水到渠成。

苏执嘴角露出微笑，轻声道：“原来这么简单。”

他不用睁眼，用心，亦或是元神去感知，都是同一种说法，去感受——

一切都在说话，一切都有它们的言语。

“原来，灵气就在那里。”

苏执伸手，触摸到与那天手感一模一样的，丝状的灵气。只不过这个院落里，他只感受到一道，而且还是无色的灵气，不，是纠缠着无数杂质的灵气。

于是苏执开始尝试观想，观想灵气飞入它的身体，而灵气也正如他所想，向他飞了过来......

老道目睹这一切，尽管他见过太多才华绝艳的天才，和飞升者生在同一个时代，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震动，自语道：“这就是师兄所说的——天生道体！如果这道灵气吸收，他就是一日引元。不，一个时辰便踏入引元......”

但是意外便在这个时刻发生，那道灵气，在尝试了数次之后，还是无法进入苏执的身体，每一次要进入时都被他的身体——排斥。

苏执瞪大双眼，到了最后关头，居然无法吸纳灵气。于是，他伸手抓住那道灵气就要往身上摁去。

老道顿感无言，天生道体的人，可以徒手抓住灵气？

哪怕修为到他这个程度，还是感受到这个世间最深的恶意，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

但是苏执的动作，却并没有成功，与那日灵气小世界一样，除了观想灵气入体，没有其他办法。

苏执满脸困惑地看向老道，老道遗憾地摇摇头，说道：“成也道体，败也道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