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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眠迫不及待翻开书。
一整个下午,笃学不倦,废寝忘食。
果然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大师姐从中受益良多。
……
时羽忙碌了一天,精疲力尽回到家,不求热菜热饭,也不求嘘寒问暖,那盏温暖的烛火已经足够令她感动。
十年以来,她始终独自一人,不论是山下结识的友人,还是门派的师姐师兄们,她从来是恭敬有加,亲密不足。
她不曾与谁这般亲近过,分享床榻和食物,还放心大胆留人在小院,将自己全部身家,包括宠物都交给对方看管。
当然,如柳不眠这般冥顽不灵、颠倒黑白、厚颜无耻之人,确实不多。
说她有心吧,她火不烧饭不做,人都到家门口,也不知道出来迎一下。
说她无心呢,她还知道给自己编排一出戏,扯松了领口勾引人。
撑窗棍扔到地上,柳不眠倚在窗边,粗声粗气念了词,见时羽始终没有动作,不住朝她使眼色。
学不来那把娇柔嗓就算了,媚眼抛得也忒没水平,目光坚毅,好似在举行什么剃度仪式,不留神,下一刻便要皈依空门去了。
时羽想起今早山门前胖瘦老道那番话——画虎不成反类狗,她样样都只会学人,却总也学不好,什么都不伦不类。
菖华是跟谁学的,究竟学得如何,时羽无从置喙。
可她的宝贝徒弟,按那胖瘦老道的话说,显然是得了她真传。
饶是刻薄,眼下时羽只感到无话可说。
诚然,柳不眠是美的,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但她的美不在温婉娇柔,而在持刀时的夭矫不群、冷艳飒爽。
即使她满脑袋的蠢念头,满嘴的混账话,刀一拔出来,人就变了样。
现在呢,说是东施效颦都抬举她了,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指往前一拨,还偷偷使了个术法,将撑窗棍拨到人脚边。
时羽弯腰捡起,指腹细细摩挲,还是站着不动,也不言语。
话本子太多了,大师姐看的哪一册,时羽拿不准,倒要看看她接下来怎么演。
“进屋来吧。”柳不眠放下窗,倒是恢复了寻常嗓音。
好,那就进屋去,时羽抬步。
意料之外,堂屋方桌上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还好,不是彻底的无药可救。
“闹闹哄哄呢?”时羽问。
柳不眠给她盛了一碗饭,“已经用过饭,带着千金出去玩了。”
咦,还挺贤惠,虽然这桌饭肯定不是她做的。
柳不眠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师妹你忘了,你受伤那阵子,都是我衣不解带照顾你。”
“确实有好好照顾我。”
时羽端起饭碗,“但说是袒胸露乳更准确些。”
柳不眠总有歪理,“也算赤诚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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