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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坐在小板凳上烧火,闻着酸菜的味道,深吸一口气,说:“还是在咱自己家呆着舒服。”
“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老话常说的。”曹氏笑吟吟的用勺子搅合锅。
梁安从屋里出来,拿了个大碗去外面那咸菜。
农家入冬之前都会腌很多咸菜。蒜茄子、芥菜疙瘩等。带着冰碴的咸菜拿进屋,放在灶台旁,一会儿就消了凉气。
冬天没有青菜,除了这些咸菜再就是萝卜、白菜、酸菜、土豆子等能放的住的东西。
面疙瘩出锅,梁安端着进屋。曹氏把咸菜端进屋,齐妙拿上碗筷,乐呵呵的也跟着进了屋。
三口人盘腿坐在炕上,围着炕桌重新吃晚饭。
曹氏喝了一口,特别舒服的舒了口气,说:“今儿咱们一天都没在家,也不知道白淼那丫头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不是跟她说了吗?肯定在家待着呗。”梁安不在意的说着。
齐妙听了没吱声,咬了口蒜茄子,就着疙瘩汤吃。
曹氏看着他们爷俩都不理这话茬,便也不再说了。闷头扒拉碗里的面疙瘩。
劳累了一天,折腾了一天,三口人早早地洗漱完躺在了炕上。齐妙伸手给梁安把脉,不过梁安拒绝的抽回手,摇摇头。
“咋了,爹?”齐妙不理解,一脸纳闷的看着他。
梁安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重重叹口气,说:“不治了。有你跟你哥,够了。你娘生了你们俩,每一次生都遭罪,要那么多干啥。”
曹氏听到他说这话,脸上顿时浮现了笑意。不过还是摇摇头,伸手拉着他的手,道:“安哥,我还是想咱们夫妻俩再生几个。”
“够了,不要了。”梁安摆手,一手搂一个进怀,满足的说,“女人生孩子就是经历鬼门关。咱们夫妻俩儿女双全就可以了,不需要再要。”
齐妙跟曹氏互看一眼,嘴角上扬,反手搂紧了梁安。
外面北风呼呼吹,屋里却……一室暖意……
要说这世上什么是最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准备了好多桌席面,可到最后来的人寥寥无几。坐满的,就那么几桌而已。
厨子做饭都是一个菜出锅,能分装好几盘。等所有菜色都做好,三十桌的席面也就成了。
可是……
除了几个跟老宅有礼的人过来,再有就是冯氏娘家的人。像什么梁春林、梁金山他们这些能叫出名字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乖乖,玄幻了啊!
齐妙偷摸瞅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
王氏气的不行,梁宿友面上也挂不住,梁亮恨不得鼻子都气歪了。
梁安跟梁庐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靠前儿。
寇厨子做完最后一个菜从后院出来,见到前院那么零星几个人之后,也不着急跟梁宿友要钱。
这样的摆桌,这样的席面,一桌至少一钱银子。三十桌那就是三两银子,他工钱才五十文。如果对方给席面充当工钱,他还赚了呢。
正好拿回家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
笑眯眯的走过来,看着梁宿友,说:“哟,大叔,忙着呢?”
“啊!”梁宿友脸通红,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工钱递给他,说,“谢了啊。”
寇厨子有些失望,接过铜板怅然的“啊”了一声,转身离开。
冯氏瞅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的说:“当家的,我咋觉得这个寇厨子想要用席面充当工钱呢。”
“嘁,他可真敢想。”梁亮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看着东跨院闺女呆的屋子,又说,“你去看看闺女吧。明儿就该出门子了,让她好好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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