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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玛雅

  玛雅。

  冯祺站在一家装修并不花哨的酒吧外，确定地址没错，便推门进去。

  没有想像中那么乌烟瘴气，没有吵闹的音乐，如果不是在座的客人大多数是相互间举止暧昧的男人，这家酒吧简直是家再普通不过的酒吧。他找到吧台的一个角落坐下，要了瓶啤酒。在枳城生活那么久，他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家酒吧。

  染了白色头的调酒师将啤酒递给他，笑问：&1dquo;是人啊，第一次来玛雅？”

  冯祺打量与他搭话的调酒师，他有张非常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大小适中的嘴唇，笑起来的时候面容尤其显得柔和，连身为同性的的冯祺见到，也不由得赞叹他的美丽。

  &1dquo;是的，第一次来，朋友介绍的。”

  调酒师笑着从吧台下翻出张名片，推到冯祺面前：&1dquo;欢迎。今天你可来对了，隔会儿有非常精彩的表演。”说完还朝冯祺抛了个媚眼。

  冯祺尴尬地咳了咳，把脸转向舞池，不去看调酒师不停放电的双眼。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表露出好奇和探究之意，在舞池中转了一圈，又回过头与调酒师闲聊。

  &1dquo;你在这里很久了？”

  调酒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1dquo;你一个人来的？”

  冯祺点点头，正要继续问，却听到调酒师不怀好意的笑。

  &1dquo;我的天，你一个菜鸟，还敢一个人来这里。不怕被人生吞活剥吃了？”调酒师显然对&1dquo;调戏”冯祺乐在其中。

  &1dquo;&he11ip;&he11ip;”冯祺按按太阳穴&1dquo;我只是来开开眼界&he11ip;&he11ip;”

  调酒师突然凑近，在冯祺耳边轻声说：&1dquo;要不要与我试试？我技术很好的，保证你欲仙欲死。”

  &1dquo;试什么&he11ip;&he11ip;”冯祺无意识地问道，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红，说不出话来。

  &1dquo;郝杰！别调戏客人了，还不快过来帮忙！”另外一个酒保大声喝道。

  &1dquo;知道了！”被称作郝杰的调酒师手指轻柔的滑过冯祺放在啤酒瓶上的手，暧昧地对冯祺说：&1dquo;我叫郝杰，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冯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勉强笑道：&1dquo;冯祺。”

  &1dquo;风棋？奇怪的名字。”郝杰立起身，愉快地转到不远处招待另一批客人。那些人似乎是熟客，与郝杰嬉闹着开些荤笑话，一双手更是在对郝杰上下其手。郝杰也不生气，挂着职业的笑容，象一条泥鳅穿梭于众人之间。

  冯祺想起被郝杰那么一岔，原本想问的东西竟没有问出来，不免泄气。

  &1dquo;那个人，劝你不要太注意他。”一个中年男人靠近冯祺，低声说：&1dquo;他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迷上他有得你受的。”

  冯祺转过头，看到一名长相平凡的中年男人在离自己几厘米的距离与自己说话。心知那个男人误会了，他摇了摇头：&1dquo;我并没有&he11ip;&he11ip;”

  男人讥笑道：&1dquo;人，你从一进门，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郝杰。装什么呢！”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是作为过来人，给你建议。爱上那个男人，会坠入地狱！”

  冯祺在心里暗叹，怎么说也说不清了。他无奈地说：&1dquo;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1dquo;我是这里的老板之一，余刚，你呢，小伙子。”

  &1dquo;风棋。”冯祺索性将郝杰的误读抓过来作名字。

  &1dquo;哪个风，哪个棋？”

  &1dquo;风车的风，棋子的棋。”

  &1dquo;假名，不过无所谓了。”余刚招手唤来一名酒保&1dquo;给这位小兄弟上杯蓝色玛格丽特。”

  &1dquo;老板——”

  冯祺刚要说，就被余刚阻止：&1dquo;叫我余大哥就是了。”

  &1dquo;余&he11ip;&he11ip;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个酒吧开了多久，为什么我以前都不知道？”

  余刚看冯祺一眼，&1dquo;你是什么时候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

  冯祺语塞，好一阵才答道：&1dquo;大，大学时就现了。最近才有勇气承认。”

  &1dquo;好孩子，”余刚将调好的酒放在冯祺面前，&1dquo;怎么现的？”

  冯祺心中叫苦不已，想不到伪装成gay竟如此辛苦，只好低着头说：&1dquo;大学时，与同学一起洗澡，现自己&he11ip;&he11ip;自己会心跳加&he11ip;&he11ip;最近现以前教过我们的柳教授竟然也是同志，我，这才&he11ip;&he11ip;”

  幸好酒吧灯光昏暗，音乐声盖过冯祺因心需而怦怦作响的心跳声，余刚以为冯祺是害羞才把头埋得那样低，呵呵一笑：&1dquo;柳朱绪？我认得他。”

  &1dquo;真的？”冯祺猛地抬头，问道：&1dquo;柳教授也曾来过这里？”

  &1dquo;何止来过，他在枳城那会儿，可是这里的常客。”余刚满是自豪地说，&1dquo;别看我们这里小，在圈子里很有名的。”

  冯祺连连点头称是，他试探地说：&1dquo;看来付鹏举，付总也是你们的熟客了。”

  余刚顿住，狐疑地看向他：&1dquo;你怎么知道？”

  &1dquo;我在付总手下做事，这几日到枳城公干，以前曾经听付总提起过你们这里。”冯祺见机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