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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宣做什么？”

  宣做工精细，刚柔得中，且装模雅致，深受文人墨客推崇，甚至被朝廷列为贡品，可谓毛之，其价格自是不菲。

  三哥好好的要宣城紫毫做什么？

  “我有用处。”又是这句。

  褚暄也不知这个“用处”有何需要藏着掖着的，但兄长不说，他自知问不出来，没再徒劳，拿了玉佩出府。

  兄弟二人相伴到集玉，换了砚之后各取所需，分道扬镳。

  临别，褚暄才想起来问：“三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6家。”褚昉干脆地回答。

  褚暄惑了一瞬，想起兄长出征西疆之前的异样，想他大约因包庇表姐一事惹恼了嫂嫂，心中有愧，生了哄诱之心，这是要上6家接人去，那宣约就是给6父带的礼物，遂顺□□待了句：“嫂嫂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和侄儿吗，你再带些好玩的小东西去，礼多人不怪，定能把嫂嫂接回来！”

  “不必。”褚昉神色淡漠地否了胞弟的主意。

  褚暄转念一想，这确实不像兄长的行事风格，便什么也没说，撇下他走了。

  褚昉并未立即打马离开，勒马原地转了几圈，折回集玉又拿了一支宣，还管掌柜借了些银钱。

  途经瑞金坊，挑了两只珠花，又经卖玩具的小摊，问小贩：“七岁和五岁的小郎子喜欢玩什么？”

  小贩见褚昉贵气逼人，手中拎着的漆匣极为精巧雅致，想是个财主，遂天花乱坠一番推荐，给他包了一大包小玩意儿。

  褚昉爽快付了钱，把匣子系在马鞍一侧，这才拨马往6家去。

  ···

  因褚昉说今日要来接6鸢回家，6敏之特意告假等在家中，一来有意留褚昉在家中用饭，缓和姻亲关系，二来，也怕褚昉撞上周玘，再生是非。

  6家小奴特意在门口侯迎，远远瞧见一位俊朗挺拔的公子打马而来，像褚昉，但又不是很像。

  他手中鞍侧大大小小的匣子，瞧着很是热闹，与6家姑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性格格不入。

  小奴不敢认，小跑着往前迎了几步，愣住了，果真是褚昉？

  “姑爷到了！”

  小奴扬声一喊，又引了几个家奴出来相迎，七手八脚去接他手中的东西。

  褚昉把其他匣子给了出去，单拎着最初的那个，有小奴仍要接，被他冷目扫了一眼，没敢再献殷勤。

  将跨进大门，6敏之叫着“贤婿”迎过来，褚昉见礼称句“岳丈”，便没别的客套话。

  “阿鸢，照卿来了！”6敏之朗声笑着冲女儿闺房喊。

  6鸢带着妹妹一道出了房门，看见褚昉身后提着大大小小匣子的家奴，愣了下，但随即回神，要给褚昉施礼。

  却听褚昉说：“这些东西都是照英买的。”

  没头没尾一句话，听得6鸢又是一愣，却旋即就点了点头，说：“劳烦五弟了。”

  褚昉似是觉得解释得不够透彻，又说：“他非要我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