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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挽却是反笑回去，“将一个永远不肯说出秘密的人放在身边，岂不是很不好。”

秘宫宫主闻言只是一笑，有些讳莫若深的意味，“她会的，不出一个月，她就会说。”

明明他说这话语气很平和，还有些低低无力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清挽听在耳里却觉得莫名一悸，好像他说的一定会成真一般。

韶灼那张一直冷如寒冬的脸自眼前一晃而过，而后又换做朱雀主苍白的面色，苏清挽心里不由得一动，未多做考虑，便出口问道，“你将韶灼带回秘宫，可有想过朱雀主的感受？”

或是没想到苏清挽会突然提到朱雀主，秘宫宫主有一瞬的沉默，却是冷冷淡淡的回答，“这两件事，有何相关。”

只这一句，苏清挽便不得不为朱雀主叹息一声。

这个男人，看似温柔多情，实则最是无情的紧。

朱雀主因为对他的情，在他身边呆了两年之久，却换不来一点真心，只有若有似无的疑似情意，让她一留便不肯再走。

“还有什么要质问的？”见苏清挽不再说话，秘宫宫主动了动身子，“好心”开口提醒她。

苏清挽闻声回神，微敛了眸直视而去，清然目光在那片深渊之中陷了下去，好似不能复出，“那日在靖王旧府处，为何会将字条放在我房前那颗歪脖子树上？”

那颗树，在靖王旧府中，可以算是极不惹人爱的一棵，她之所以在前面驻足许久，只是因为幼时的记忆，这份记忆，不是多年相熟的人不可能知道，而秘宫宫主与她相识不过短短日子，又怎么如此凑巧的能把字条放在那上面。

看见苏清挽满目疑光，秘宫宫主只是淡淡一笑，道，“那棵树的位置，正对你房间。我不过以防万一，在你房间四周所有树上都放置了一张，你若不信，可以去看。”

就算苏清挽不信，此时哪还可能真回去一一查看，只是半信半疑看了他许久，只见秘宫宫主墨色眼眸波澜不惊，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这才将她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空气中又陷入一片安静，苏清挽在脑中将欲要问的话又想了几遍，即使知道问出来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三月初九那日傍晚，我到风云庄那一日，你是不是也曾去过那里，还予我字条示警。”

那一日，她随着乔豫第一次到风云庄，刚入庄，到准备的厢房不久，便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警示的内容，字迹是她不熟悉的。

只是，后来在靖王旧府，看见树上的字条，同样的字迹，出自眼前之人的手，苏清挽方知道，风云庄那一日，给自己示警的，多半便是眼前这人。

秘宫宫主。

他为何那日也到了风云庄，又为什么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送去那样一张字条。

苏清挽耐心的等待着，秘宫宫主半闭着眼许久，终是轻笑一声，答道，“是我。”

“为什么？”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苏清挽神色没有过多变化，而是继续追问。

秘宫宫主闻言却不答，而是抬眸看了过去，反问道，“我问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了我，我便告诉你。”

苏清挽凝眸看去，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秘宫宫主眸色沉淀，嘴角一勾，直直问道，“剑妖吕紫阳，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浮生流连几回笑久远之事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饶是一贯淡定的苏清挽，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这一片空间里，一时安静的只有紫色纱幔飞舞的声音，以及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苏清挽立在这一片紫幔之中，面色也似乎染上了一抹紫色，将她的眼眸也映了晦涩了一分。

“你为什么这么问。”静默了许久，苏清挽淡淡开了口，素来清然的眼眸，此时好似浮起了一层纱，隔着那抹紫色，隐隐看不清楚。

秘宫宫主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面具上，那一双微微带着笑意的眼眸，此时满是兴味之色，“我为什么这么问，你是最清楚的。”

苏清挽虚着眼，那道紫色便缩成一线映入眼瞳，伴着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挑起，“我的事，你是不是所有的都清楚？”

“我若都清楚，便不会问你了。”隔着紫色面具，那一双眼眸也被带出了一丝紫色的魅光，“可知道之前我为何约你于靖王旧府。”

听秘宫宫主提起这个事情，苏清挽脑中电念飞转，马上领悟，“你早便知道韶灼会出现在那里。”

秘宫宫主颔首，“可知道为何？”

苏清挽眸色微动，已经明了，“这就是你问我那个问题的原因。”

秘宫宫主淡淡一笑，似乎在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韶灼会出现在靖王旧府，无非是知道了剑妖和自己的关系。而秘宫宫主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也定是查到了什么，只是，差她一步确认而已。

苏清挽敛了眼眸，长长羽睫如扇般在脸颊上落下阴影，脑海中许多画面纷叠而过，最后落在一个模糊的人影之上。

那些记忆，那个如今世上，除了父亲外没有人知道的事情，那些无法知道的过往，全部一一从脑中划过。

“剑妖吕紫阳——”用一种很不一样的语调开了口，苏清挽带笑的神色微微敛了一分，“是我师傅。”

七岁之时，那个笑的有些邪气的俊朗男子出现在家中，背着一把有些宽大的剑，俯身看着她笑，说话的声音清亮如山上流下的清泉，“你就是苏清挽？”

她微微点了点头，听见他清朗的声音继续说，“我是吕紫阳，从今后就是你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