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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哥看看孟昭又看看我，脸上阴晴不定，我看见他裤子的支帐篷了，妈的，臭变态！孟昭瞅了我半天，我被他看得发毛，不由得说&lso;你看什么看？&rso;他伸手过来夹着我的下巴左扭扭右扭扭，看了又看，我瞪着他，他皱着眉头说&ldo;串哥看上你哪儿了？&rdo;我把他的手扒拉开&ldo;你这什么地方，他来了就没打算干啥好事儿，看上什么看上，他有病，大白天的发春！&rdo;&ldo;你知道还他妈趴那儿睡觉？&rdo;孟昭瞪我。&ldo;你说是你办公室，再说我困了，再说，谁知道你这儿到处都是牲畜？&rdo;他点点头，随即又说&ldo;你骂谁呢？&rdo;&ldo;骂你们。&rdo;我就是这意思。他把我那屋子拉出来的时侯，还跟那个串哥说&lso;他来找我要钱来了，唉，老是不够花&rso;又对着我&lso;你下次别来了哈，弄得误会了这都。&rso;又对着串哥&lso;您上次不是看上小辉了么？他现在有空，我找他来哈找他来。&rso;然后他就一推我抻着我走出了那个叫办公室的地方。&ldo;你快回家吧。&rdo;他带我出门。我往前就走，他又说&ldo;不许去捐肝啊。&rdo;我说&ldo;知道！&rdo;然后离开了那里。我和孟昭都是冬天出生的，可是，谁也不坚韧，他怕冷，我怕疼。他老喊着脚冷，我说你应该穿厚袜子，他说我这明显就是没人心疼。原来我们住在一起的时侯，大冬天的，他从外面喝酒回来，就直接钻进我被窝，像个冰坨子似的，抱着我取暖，特别满足，我被冻得浑身激灵激灵的，他愣是不松手，直到他暖和起来。我怕疼，他把我押在别人那里我被人揍的时侯，回来疼得直哆嗦，他在旁边说，活该你，不知道跑，疼死活该。他说没用的男人才怕疼，我说娘们儿才怕冷。反正吧，我们俩，没一个好东西。我不知道我们俩是不是真的兄弟俩，他妈和我妈应该是一个，至于是不是一个爸，可能我们的妈也不知道，她没说。我们的妈是妓女，孟昭也算子承母业，不同的是他做的是管理层。我跟我妈也不太熟，我妈生我的时侯难产死了。所以，孟昭的确是当爹又当哥了好一阵子，不过，当我能独立自主的时侯，孟昭跟我说，要把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都找吧回来。我主动给关棋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哥不让我捐。他沉默了一阵，然后问，我能跟你哥谈谈么？我说，不用谈，他就是这个意思。关棋显然很失望，嘴里还很客气地说&ldo;小孟，你能再想想么？&rdo;我这人有时特别优柔寡断，我听见他带着悲凉的语气，不由得说&ldo;行吧，我再想想。&rdo;&ldo;这个真的对你没有什么伤害，而且，什么都好商量，你有什么要求，你就告诉我，行吗，小孟？&rdo;&ldo;噢。&rdo;我说。他欲言又止，最后说&ldo;我弟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你帮帮我吧。如果你这样，你哥哥一定也会跟我一样着急的。&rdo;他会跟关棋一样着急么？我还真拿不准。关棋电话还没挂断，手机里就又提示有来点，嘟嘟地响，我一看，孟昭。我接起来，孟昭在里面喘粗气。我问了好几声，他也不说话。我说你干吗啊，说话。他倒把电话给挂断了。我总觉得，孟昭再在这行干下去，就离精神分裂不远了。我想起来了，我休息了，后天才上班，可我干吗去好呢？兜里还有100多块钱，孟昭穿着那身好几千的衣服也不知道给报销了没有。我本来还想去买条牛仔裤呢，穿孟昭的仔裤有好几年了，他跟我说，他的仔裤都是名牌，我不吃亏。路过一个特别大的超市，我进去溜达了，反正也不买什么东西，随便溜达着看也没人理，挺好。我喜欢吃巧克力，这件事，没人知道。有一次霍利给了我一块据说特别贵的巧克力，我后来在广告里也看见了，撒金粉似的，一个大圆球，里面一个大榛子，真他妈的好吃。现在超市这儿有个展示台，那种巧克力摆的跟金山似的，立在那儿，我看着，看着，口水往心里流。我在那儿犹豫了良久，琢磨着一颗巧克力是否能顶一顿饭，当然答案是否定的，不过，我后来还是奢侈了一把，买了三个球，花掉我近三分之一的余款。出了超市，我打开一个，塞进嘴里，好吃得我都闭上眼睛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