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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奈返程（第1页）

虽然华建国生死未卜，但家里还有一个上初三的女儿需要照顾，张兰出来这些天，女儿小雪一直是拜托邻居照看，更何况张兰也有工作，请假时间太长也不是个事，所以，只能让华峰留在瑞丽继续寻找华建国，第二天早上，张兰就离开了瑞丽，返回北阳。

华峰早上将张兰送到长途车站后，就去了瑞丽公安局，见到了刑警队的队长欧阳晴，他要先了解一下失踪案的最新进展。

欧阳晴年纪与华峰相仿，从长相上看，不是云南人，云南本地人普遍个子不高，肤色黝黑，而欧阳晴个子却将近170cm，肤色白皙，身材匀称，站立时非常笔挺，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印象。

欧阳晴向华峰介绍了华建国失踪的情况，与张兰说的基本相同，随后欧阳晴从旁边桌子上拎过来一个设备，问华峰：“这是华建国在宾馆留下来的唯一物品，你是华建国的干儿子，知道这设备是干什么用的吗？华建国为什么带到瑞丽来？”一口京片子味脱口而出。

华峰并没有留意欧阳晴的语调，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个设备上了，看见这个设备，脑中一阵恍惚，这个就是干爹组装的超声波探测仪，大小和最老式大哥大手机差不多，但要更厚，看上去很笨重，黑色的塑料外壳，从尾部导出3根金属线，金属线另一端连着3个金属块，华峰知道其中1个是超声波发射探头，1个是反射波接收探头，1个是透射波接收探头，整个设备看上去很粗糙，而且比华峰预想的要笨重许多，由此可见当初华建国是多么迫不及待的组装设备，然后来到了瑞丽。

瞬间恍惚过后，华峰思考着怎么回答欧阳晴这个问题，这个设备凝聚了华建国和华峰多年的心血，华峰不想暴露给外人，于是含糊其辞的回答：“可能是干爹用来研究翡翠的一种设备吧，我不是很清楚。”

华峰说话的时候，欧阳晴始终盯着华峰的眼睛，观察着华峰的一举一动，常年的职业嗅觉告诉欧阳晴，眼前的这个大学生并没有说实话，但欧阳晴也懒的进一步追问，瑞丽每天都有失踪人口，这些失踪人口绝大多数都与赌石相关，赌石输了，跳楼的有之，跳河的有之，跑到缅甸躲债的有之，对于这些因赌石失踪的人口，欧阳晴一点调查的兴趣都没有，她并不同情这些人，既然想着一夜暴富，那就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心理准备，她认为与其把有限的警力浪费在搜寻这些因赌石失踪的人口上，还不如多查查走私贩毒等更有意义的事情。

欧阳晴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华峰说：“近些年国内翡翠受人追捧，价格持续走高，但中国并不产翡翠，99%的翡翠全产自于缅甸，瑞丽又是离缅甸最近的城市，每年来瑞丽赌石的人成千上万，但赌石风险巨大，正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真正通过赌石发家的人少之又少，而倾家荡产的人非常多，很多人四处借钱，甚至是借了高利贷，怀揣着发财梦来到了瑞丽赌石，但大多数人结果都不太好。”

停顿了一下，欧阳晴指着设备继续说：“这个设备我请教了我们技术科，说这是一种类似超声波探伤仪的设备，现在能够明确的是华建国来瑞丽就是来赌石的，那么带着这个设备，很显然，就是想用这个设备来辅助赌石。利用高科技设备来赌石是最近几年的一个新趋势，之前的案子还有将医用的CT，核磁共振等设备拿来辅助赌石的，但根据我的经验来说，现在还没有任何一种设备可以准确判断翡翠的内部情况，而这类人，往往更加迷信自已手中的设备，深陷其中，最终的结局都不太好，今年4月份的时候，有一个人就拉了一台核磁共振机器来瑞丽赌石，结果赌输了，倾家荡产，最后跳楼自杀了！”

欧阳晴这番话说的很委婉，但有理有据，说服力极强，华峰听后，心里冰凉，心想：难道真如欧阳晴所说，干爹赌石赌输了，自杀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华峰对欧阳晴说：“我相信我干爹不会自杀的，他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人，而且他是大学教授，有固定收入，他不会自杀！不会自杀的！”

欧阳晴听后，心中叹了口气，说：“我没有说华建国是自杀，但他现在已经失踪22天了，我们来分析一下失踪的几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华建国赌石赌赢了，赚了一大笔钱，然后抛妻弃子，自已逍遥快活去了。”

华峰听后打断了欧阳晴，大声说：“这绝对不可能，我干爹不是这样的人！”

欧阳晴也不恼，继续说：“分析案情，需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到，然后再一一排除，既然你这样说，那这种可能性就排除了。

第二种可能：华建国赌石赌赢了，赚了一大笔钱，但被人劫持绑架了，现在过去22天仍旧没有绑匪联系你们索要赎金，所以，可能是绑匪抢劫后杀人或者是把华建国卖到了缅甸”

华峰有点没理解，问道：“卖到缅甸？”

欧阳晴说：“卖到缅甸深山里挖矿，或者割掉身上的器官贩卖，说实话，人被卖到缅甸，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句话说的华峰毛骨悚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欧阳晴接着说：“第三种可能：华建国赌石输了，本身就借了20万的债，为了回本，可能在瑞丽本地借高利贷，结果又输了，最终选择自杀，第四种可能性：华建国赌输了，自已跑路躲债去了。从我所办的之前的失踪案来看，第3种和第4种可能性最大，当然，每个案子都不一样，我们需要具体案件具体分析，华建国失踪案我们会持续跟进的，有消息会随时联系你，你或者家里其他人如果有任何线索，也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公安局刑警队，这是我电话”说完，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自已的手机号码，递给了华峰。

华峰用一个塑料袋拎着超声探测仪，走出了警察局，对大街上的各种声音充耳不闻，脑中想着欧阳晴说的各种可能性，一会觉得没有一种可能性会真实发生，但一会又觉得任何一个可能性都有可能发生，毕竟干爹已经失踪了22天了，胡思乱想中华峰回到了小旅馆。

华峰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晚上的时候，他决定要做些什么，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他印了500份寻人启事，第二天一早就在瑞丽各处张贴，然后拿着寻人启事，在大街上逢人便问看没看见过这个人，忙活了3天，一无所获，大家的态度都非常冷漠，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华峰不死心，打车去了瑞丽西北角的一处荒废的建筑工地，工地上有一栋未完工的大楼，这个楼在瑞丽非常有名，名为“跳楼”，是自杀人士的首选之地，一到工地，华峰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气息，华峰壮着胆子进到了工地，找了半天，在工地后面找到一个拾荒的老头，华峰走上去，拿出寻人启事，问：“大爷，你见过这个人吗？”，华峰问话时心里特别矛盾，他真的不希望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拾荒老头看都没看寻人启事上的照片，说：“这里自杀的人，从15层楼跳下来，摔得根本看不清面容，有的脑花子都崩出来了，有的人都摔碎了”

听到这个答案，华峰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轻松。

拾荒老头接着说：“看你的样子，是有亲属失踪了吧，哎，别找了，在瑞丽这地方，失踪和死也差不了多少，没死的到了缅甸更会惨……”

拾荒老头的说法和欧阳晴的说法非常相似，华峰听后自言自语说：“我一定会找到干爹的！”

拾荒老头说：“你如果实在想找，就去登个报吧，把赏金设高一点，或许会有一丝希望。”

华峰听后，眼前一亮。告别老头后，立刻去了瑞丽晚报报社。

瑞丽晚报报社，接待华峰的是一个编辑，中年男子，大肚便便，这人是个话痨，得知华峰来意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位先生，你选我们家登报是绝对明智之举，我们家报纸是瑞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发行量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我们有2个特色板块，一个是娱乐板块，内地，港，澳，台各路明星的小道消息我们家报纸应有尽有，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更新速度极快，早上发生的事情，晚上就能在我们报纸上看到！有些消息我们是独家报道，大家都愿意看，另一个板块是赌石板块，这个是我们瑞丽的特色，赌石你了解吧？这可是比毒品还暴利的行业，在瑞丽每天都有人一夜暴富，关键这是合法的，你倒卖毒品可是要吃枪子的，但你赌石，即便赚了1个亿，也能大大方方享用！我们家报纸会及时报道赌石的情况，哪家赌石店的货好，哪家赌石店人气高，哪家赌石店开出了高货，我们家报纸都第一时间报道，童叟无欺，比如说，昨天，在鑫鑫珠宝，就开出了高货，3斤的冰种飘蓝花的料子，估价都500万以上了！啧啧啧，我跟你说，这家店的名字起的好，鑫鑫，是6个金呀，66大顺呀！，谁去了都能发财！”

华峰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打断了胖子的话，问道：“登寻人启事多少钱？”

胖编辑被华峰打断话，也不恼，说：“我家登报性价比最高，一周2000，一个月6000！”

华峰被这个报价震惊到了，这也太贵了，比北阳的价格至少贵了3倍！但寻找干爹更重要，心里算了一下自已所剩不多的钱，咬牙说：“我定一周的”

寻人启事

家人华建国失踪，有线索的人请致电xxxxxxxxxxx，有重谢！

底下是一张华建国的照片

瑞丽晚报虽然收费高，但效率也确实是高，当天晚上华峰的寻人启事就见报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晚报刚出来不到2小时，就有人联系华峰，说有线索，约第二天见面。这让华峰兴奋不已，心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线索了。但第二天见面后，华峰的心情跌落到谷底，来人说5天前在瑞江路附近的大军翡翠行见过华建国，首先这个时间就不对，如果5天前华建国在瑞丽，那应该早和家人联系了，再有这个人对于华建国身高，口音，穿着的描述全都不对，华峰知道自已遇到了骗子。

接下来的3天，华峰又陆续接到了4个电话，无一例外，全是骗子，华峰心里已经不报希望了，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华峰又继续等了4天，依旧没有任何华建国的确切消息，自已身上的钱所剩无已，无可奈何之下，华峰离开了瑞丽，返回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