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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样说，毕竟还是他救我们出去。”

  “也是，罢了，背后议论人终究不磊落。小兄弟，我还是再接着和你细讲旁的事……”

  那几人见起了话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滔滔不绝愈夸张。

  许久，桌下的手悄然紧握。

  而此刻客栈的屋里，嵇宜安已经挣脱缚住的绳索，手腕一圈红痕，艰难攥紧被褥苦苦挣扎着。阮少游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站起来。

  “小兄弟，不听了吗？”

  他嗓音颤颤，问道：“神仙散，是不是三天一？”

  “好像是。这么说来那今天好像正好——”

  阮少游神情一变，拱了拱手便往客栈方向赶去，他一路轻功纵身跃上摊前屋檐，脚踩瓦片飞身过。

  茶摊边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又低下头接着吃茶了。

  阴暗的巷子里，解无生堪堪出来，一身沧桑，他抬起头时看见掠过的阮少游，恍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直到客栈屋门外，阮少游飞身上了楼，悄无声息落地。

  他想要推门却现门已经锁了，手停在半空。

  阮少游最终蜷起拳头，转身来到窗子边。四围寂静着，寂静之中，却也能听到一些隐忍的声响。他静静站在窗边。

  “砰然”一声，嵇宜安从床上滚了下去，阮少游浑身一震，随即屋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声。

  他抬手犹豫着，抠开窗上糊着的油纸。

  油纸下露出的那只眼，瞳孔一缩。嵇宜安正在那里翻箱倒柜，直到打开药囊，一把抓起药粉胡乱塞入嘴中，然后捂住嘴在那颤着。

  过了会儿，嵇宜安又开始用手抠，好像在逼自己吐出来，额间青筋暴起，他猛然抬手去撞开药柜，又压抑着吟声攥上柜子，衣衫下的身子在紧紧抖着。

  窗外，阮少游早已经僵住了身。

  所有痛苦的低吟与乞求声都入他的耳，所有的不堪与狼狈都入他的眼，原来三日前嵇宜安是如此这般度过的，还和他笑称嘴边沾到的只不过是黄豆粉。

  安安……阮少游缓缓握紧拳头，肩膀无声颤动着。

  一墙之隔，嵇宜安同样背靠着窗子，颓废地坐在地上。药效渐渐涌了上来，恍惚了神智。

  第53章神仙散

  嵇宜安身子开始渐渐冷。

  恍惚间他想起那年回家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背剑上山，漫天下着大雪，也是这么冷。大概是在他养下少游没两年，三年前的事情。

  村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大改，隔壁六十多岁的王爷爷还在练后空翻，村头的李叔喝醉了酒对着一群大鹅打醉拳，气得张嫂拿飞镖砸他。爹收到了他的信，所以早早地站在竹篱外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