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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敲敲门道：&1dquo;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

  金鲁生上前帮他，拍门道：&1dquo;里面有人吗？开门！”

  安在天大声地：&1dquo;里面的同志，麻烦你了，我有要紧事，需要打个长途电话&he11ip;&he11ip;”

  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

  老牛鬼兴奋：&1dquo;有人的，里面有人的。”

  两人又是一通敲门、拍门，金鲁生差点儿用上了脚。终于，里面传出动静，好像有人过来了。

  门开了，却是一个恶狠狠的毛头小伙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推了一把金鲁生，骂道：&1dquo;大半夜的你叫魂儿呢，几点钟了？谁还上班？”

  金鲁生没有提防，被推得倒退了好几步，他忍着说：&1dquo;对不起，打扰了&he11ip;&he11ip;”

  小伙子：&1dquo;少废话，滚！这里没人上班。这钟点，只有鬼才上班。”说完就要关门，安在天抢先一步挤了进去，又把金鲁生拉了进来。

  小伙子：&1dquo;哟，你敢闯门，胆子大嘛。”

  安在天：&1dquo;同志，我们就是想打个电话。”

  小伙子不做任何回应，忽然操起了门栓，朝两人逼过去，道：&1dquo;你以为进来了，我就赶不走你们了！”

  金鲁生拉安在天退到柜台前，这时他们才看到柜台里面还有一个中年人，守着一盘象棋。

  &1dquo;你把家伙放下，告诉你，今天你赶不走我们了。”金鲁生掏出特别通行证说，&1dquo;你们俩，谁是负责人？”

  中年人站了起来，反问：&1dquo;怎么了？你还要找领导？”

  金鲁生：&1dquo;对，我正在执行一项重要任务，这是我的证件。”

  小伙子上前要证件。

  安在天：&1dquo;你是负责的？”

  小伙子冷笑：&1dquo;我们都是负责的。”他一把夺过证件，看也不看，就往柜台里一丢。证件落到了地上。

  中年人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去拣，反而嘲弄地说：&1dquo;哼，你以为这东西就能吓唬住我，我不认识字，这东西对我没用！”

  金鲁生目光如剑，盯住他，还没作，安在天已经抢先从金鲁生的腰间拔出手枪，&1dquo;啪”地放在柜台上，厉声喝道：&1dquo;这东西你该认识吧？”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铁院长正在会议会开会，桌前坐满了人。

  华主任在讲话：&1dquo;&he11ip;&he11ip;敌人此次实施无线电静默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洗白我们过去已有的所有资料。是的，我们现在没有资料了，但是我们有人，有大批业务优秀、政治优良的侦听员，他们就是资料，就是我们粉碎敌人阴谋的暗器。我们曾经取得过辉煌的战果，敌人1o8部电台早出夜没的频率、呼号、时间、周期、音质、手法，都被我们侦察得一清二楚，了若指掌，蒋介石在台湾放一个屁，洋鬼子在大西洋那边打个喷嚏，我们都闻得到，听得见。我充分相信，我们全体侦听员一定会再接再厉，打赢这场恶战，让我们的&1squo;深海突围’行动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让总部长满意，让全国人民满意。诚然，我们目前找台的进度是差强人意，而三个月的期限在一分一秒地减少，所以这正是我们要咬牙的时候，就是把牙齿全咬碎，这道关也得闯过去！”

  李秘书进来，对铁院长耳语。

  铁院长&1dquo;腾”地站了起来，没顾上对华主任打招呼，就出去了。

  铁院长在安在天的电话，说：&1dquo;&he11ip;&he11ip;俗话说，十个天才九个傻子，十个傻子一个天才。听你这么说，这人可能就是个傻子中的天才了，你把他带回来吧。”

  华主任进来，急切地问道：&1dquo;怎么样？”

  铁院长挂上电话，道：&1dquo;安儿说他简直是个神人。”

  华主任松了一口气：&1dquo;看来罗山推荐的没错儿。”

  &1dquo;不过，他是个傻子。”

  华主任一愣。

  铁院长又说：&1dquo;还是个瞎子！”

  华主任沉吟道：&1dquo;找不到电台，我们都是瞎子。”

  安在天从简陋的电话间里出来。

  金鲁生赶忙问道：&1dquo;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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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二章（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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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在天点了个头。

  金鲁生：&1dquo;那我现在就给小钱打电话，让他明天来车接我们。”

  安在天：&1dquo;好。今晚恐怕回不了乌镇了，得找个地方住下。”

  小伙子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讨好地说：&1dquo;你们可以去镇人民政府招待所住，那里是专门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

  金鲁生一瞪眼：&1dquo;我们是哪种人？”

  特务广播电台转来女播音员的声音：&1dquo;&he11ip;&he11ip;4711，4711，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为你送上一好听的闽南民歌：

  &he11ip;&he11ip;啥格花开节节高，芝麻花开节节高；啥格花开像腰刀，蚕豆花开像腰刀；啥格花开青草里，荠蕃花开青草里；啥格花开南河梢，萝卜花开南河梢&he11ip;&he11ip;”

  船驶向河里，河面上，晨雾缭绕，两岸一片黛色&he11ip;&he11ip;

  因为要带个瞎子走，安在天他们专门租了一艘大船，第二次去了屋密弄深的乌镇。同样的村子，同样的路线，由于时间是清晨，一切感觉都和昨天中午、下午的时候不一样，祠堂门口少有人影，井台上也无人打水，整个村子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