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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剪只是专心开车,拐过险弯,轧过断树,从他蓄着阴影的眼角也看不出任何分神。如同在一个怪兽漆黑的体内攀爬,树林密不透风,沿途路过的人家都睡了,没有一间房舍亮灯,学校也睡了,杨剪把车停在校门前,拔下油门钥匙的那一秒,这世界也重新铺开静谧。
“我真的没想来打扰你,”李白突然开口,尽全力说道,“上次你问我,还走吗,我走了,我就觉得我再也不能回来了,你忘了我最好。我这次来还是这么想的,我想把东西放下就走,但是我又看到你……我就跟着又回来了,我又犯了个错,要是我当时直接走,我……”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幸福。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怕看不到……活人怎么样。”他蹙着眉,喉咙肿痛,就要说不下去了。
“下车吧。”杨剪说。
李白愣了愣,还是乖乖地做了,至少没让人绕过来给他开门。他抱着压手的包,发觉杨剪往校园里走了两步回头朝自己看时,他又匆匆忙忙地把包背上肩膀。
杨剪转回头去,继续走。
李白小跑着跟上。
杨剪侧目看过来,脸上只有片月光白得发蓝,莫名生出股阴沉的凉意,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水。他拉上了李白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五根手指紧拢在虎口中,插回自己的裤兜。
他就这么拖着李白朝校舍后的宿舍走去。
“上、上哪儿。”李白宕机了。他本以为凭现在的气性,杨剪会让自己找间教室凑合一夜。总不能占学生的床,总不能和别的老师挤。
“还不认路?”杨剪好像在笑话他。
“我……?”手指被攥得好疼,好多汗,滑滑的,涩涩的,两个人的。
他也在悲伤,在害怕吗,不因为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他弟弟,而是某些,其他的,东西。李白有一瞬间这样的错觉。
“不是说要做一次吗,”却听杨剪舒一口气,在房门前站定,屋檐还在滴积水,在水洼里砸出不断的声响,啪嗒,啪嗒啪嗒,月影被打散了,他淡淡道,“多做几次,你别死,行吗?”
第52章你是个病人啊
“多做几次。”李白笑了,深低着头,没太抱希望似的,“那是几次啊。”
“看你带了几个套啊。”杨剪却道,也笑着,把钥匙捅进门锁。
李白有点发愣,空张着嘴,一盒四个,他想说,他还想说你怎么笑得和我一样尴尬,然而亲吻就这样突然开始了,甚至不需要等待一个对视——他们在相互瞪上之前就紧抱在一起,骨头撞疼,双眼近到看不清对方,有点踉跄地,他们跨过那道门槛。杨剪的手在墙上摸索,刚碰到电灯拉绳,却忽然被按住,“别开,”五指擦过指缝,李白脉搏的跳动压着他的腕骨,衣料的摩擦,呼吸的摩擦,它们本不该冷下来,“……不要,亮。”李白被吻得口齿不清,却还是这样坚持。
杨剪倒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手自然地垂了下去,顺势搂回李白的腰,后退着,贴身擦过挡路的椅子,把人往床上带。他的牙尖在那个嵌着唇环的小眼上磨,用上点力气,去咬。五年前李白戴上这东西,和他说,你还没试过,现在却也不过是他第三次吻它。这一磨,那把腰就在他手里软了下来,李白捶他肩膀,跟要哭了似的呜咽出声,抓皱他的衬衫,攀紧他,喉头紧缩着吞咽,却还是有液体从嘴角滑出,蹭湿了两人的下巴。
背包挂得晃晃悠悠,终于被丢上地板了,铁架床吱呀一声,不习惯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李白单膝抵着床沿,趴伏在杨剪肩头,盯着模糊的床面低低地喘。所以,这一切,它是真的发生了,夜复一夜,那些没有太阳的时间总是漫长且潦倒,这一夜却不同,不是梦,更不是在药和酒的作用下屡屡让人流泪的幻觉……他的赦免书从天而降,杨剪就在这儿,抱着他,手指插入他颈后的碎发,从下到上,那么温柔地梳过他敏感的头皮,又从下摆探进去,一节一节地按他的脊梁,指腹压住骨节,烫得他神经和血管都跳起来,像烙铁。
杨剪的气息沉默地呼在耳侧,就要把他的氧气排空了。
是因为他快死了么,正如人看到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的毛绒熊,又如大街上遇到将死的猫狗,或许也会动点恻隐之心,多少停上一步,再走过去,哪怕它曾经咬伤过自己。李白心觉不能再这么发呆下去了,时间本就不多,他不要被擦肩而过,一颗心再柔软,耐性也总是有限的,杨剪抚摸他,他就必须得让自己的皮毛顺滑一点。
他眷恋地吻了那肩膀一口,却太轻了,不为人知,接着他滑到地上跪在杨剪膝前。裤子是黑的,衬衫是浅亚麻的,稍稍映出点背后窗中的月光,只能看见一点腰间的轮廓。
“这几年你都用什么解决的?”深吸口气摸过去,李白轻声问。
隔层薄料,方才本就硌他的东西又硬挺了些,胀得很迅速,被他五指连着掌根挑逗地揉,杨剪却是一动不动,仍旧那么分膝坐着,两肘抵在腿上,一手随意垂在大腿内侧,一手似乎支着下巴,很适合塞上打火机,以及一支点燃的香烟。
身上的T恤凉飕飕地蒸着热汗,李白知道,他正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只听杨剪反问道:“你想让我用什么?”
“用什么,哈哈……就用我呀。”李白笑出来,柔声说,“……哪儿都行,我是很好用的。”他解开面前的皮带又拽下裤链,好玩似的咬了一小口,舌尖打着圈儿,从沉甸甸的根部开始舔,鼻子就抵在茎身上,湿漉漉地磨蹭。
他渐渐舔出水声,好像舔一块太容易融化的糖,窗外的雨也开始淅沥,能感觉到那种迅速的膨胀,看不见也没关系,轮廓已经用舌头弄清楚了。内裤里兜着那么大一包,还被裤裆拉链卡着,没那么好含进去,他只能张圆嘴巴尽量贴合地去包裹,“这儿,你喜欢吗?”喘息间隙,还是那样笑着,大胆地问。
杨剪没回话,却用膝边那只右手捧上他半边脸颊,几节手指在鬓角缓缓擦揉。
内裤很快就湿透了,被撑得很满很薄,好像饱和了,随时能滴下水来,弄得李白整张脸都湿润了,里面的灼热仿佛也马上要顶破那层布料,他却仍是单仅用手托在下面,吮吻得更卖力了些,始终不肯把裤腰扯下来,“还是……你喜欢这儿。”匀出另一只手,他抓来和他一样待在地上的背包翻找,麻利地拎出那管润滑油,不得不用两手去拆了,他干脆半枕在杨剪大腿上,搔痒般只舔弄嘴边那一小块,手心挤了一大摊,还没捂热就伸进裤子后腰往臀缝里抹。
那个小洞生涩地缩了缩,哪怕碰上去的是他自己,实在太紧了,李白想快点放松,却效果不佳,揉了半天才插进去一节中指,指尖以外不能进得更深了。但这好歹是个开始,李白又是个不怕疼的,稍微软上一点他就继续往里挤,左右扩动着,指甲有点长,在肉壁上磨出火辣他也不管,终于把整根手指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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