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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其三（第2页）

丹砾悠然接过宁可手中的储物袋：“赃物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今日我要带回此贼，给主上一个交代。”

老翎主恶狠狠瞪了一眼宁可和小扇，随即叱问被绑的翎妖：“玄鹄，怎么回事！”

那个玄鹄浑身干瘦如柴，趴着沉默不语。

老翎主气恼不已，抬手一挥，一袭风刃刮向玄鹄，将他手臂割出数道血口。

他还是不说话。

“给我吭声！”老翎主恼得接连扬出风刃。

玄鹄浑身绽开伤口，鲜血缓缓淌在平台上，几乎成了个血人。

小扇看得触目惊心：“他就算……”话还没说完，宁可一把拉住她手臂，缓缓摇头。小扇欲言又止，蹙起眉头。

老翎主停手，顺了顺气：“此事我全然不知！我已严厉管教本族小妖，能给狐主交代了吧！”

丹砾瞥了眼遍体鳞伤的玄鹄，笑了笑：“翎主是懂规矩的。罢了，我们

撤。”

随着他一声令下，狐族守卫们整齐划一收回长矛，依次御风而起。

小扇和宁可跟在后面。都飞远了，树林还把隐约的怒骂声送到她耳边。

那是老翎主变本加厉地呵斥：“叫你去猎个彩珠都办不好！废物一个！养你有何用！祭祀时限马上要到，翎羽山拿什么交祭品！别装死，给我起来再去猎宝！”

小扇扭头看了眼绿意盎然的高山，一声叹息。

他们飞到一处山坳里停下。丹砾又掏出一张符篆，落地成阵。他掂了掂储物袋，转身说道：“多谢相助，狐族恩怨分明。既然你们想见主上，那走吧。”

小扇望向宁可，他轻轻点头。

她捏了捏拳，走进阵中。

阵法直接传送到了明鉴湖畔。丹砾派手下飞奔回去通报，他则带着小扇走在后面。

一路走来，经过狐族住地。许多狐妖头戴花环，围坐在屋旁草地上喝酒畅谈，唱歌跳舞。转过一个拐角，竟有好几对狐族男女抱在一块靠在墙上，被撞见也毫不避讳，我行我素。

他们在干嘛？小扇心生好奇，莫非是宁可教过的男女相合之道？

但他说得简略，她听得似懂非懂，现在倒是个机会仔细瞧瞧。于是她连连回头，总往右探看。

走在右边的宁可目不斜视，只默然抬手，将她的头往左摁转回去：“莫看。”小扇只好怏怏收回目光。

丹砾倒是司空见惯，便解释道：“你们正巧赶上了祭祀节，狐族

上下都会尽情欢庆。待会你们去狐宫，灵果美酒管够。”

穿过狐族住地，他们进入狐宫花园。一条石径紧邻湖面，傍晚的湖水倒映着堇色晚霞，与天色浑然一体。园里有狐女捧着灵果在旁穿梭，不时有话语隔着树丛传来。

“今日湖里又丢了彩珠！最近是怎么了，丢了好几回。”

“定是外贼趁我们过祭祀节时来捣乱。”

“丹砾长老又得被主上训斥了吧。你说他们都定婚了五百年，长老怎么还不进宫当狐君？”

“主上身边小郎君换来换去，哪有心思成婚啊。”

“丹砾长老心里能好受嘛。换成是我也不进宫，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倾慕他的狐女多的是，不如来找我。”

“越说越口无遮拦了！”

狐女们肆意笑起来。小扇悄然瞄了眼丹砾，只见他翻了个白眼。石径转过一道弯，迎面走来的狐女撞见他们，霎时变了脸色，忙垂头候在一旁。丹砾一声冷笑，拂袖而过。

绕过一棵树，视野豁然开朗，远处有大片临湖草地。许多狐妖席地而坐，围着果盘酒壶有说有笑。不少狐族男女赤足涉水，载歌载舞。欢笑声一直传到这里。

小扇不禁感慨，一些妖族为了祭祀疲于奔命，狐族却靠着明鉴湖灵宝，把祭祀过成了一种节日。同要祭祀，妖族之间的悲欢当真互不相通。

一众狐妖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树下倚坐的明艳女子。

红发长辫，姝丽无双，笑得

风华绝代。许多狐妖在她左右围成一圈。他们轮流上前敬酒，她都豪爽接过一饮而尽。

小扇的心突突狂跳起来，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