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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儒恒皱着眉头，&1dquo;你们真相信鬼上身之类的事？”

  周桦笑道：&1dquo;我的世界观可不容许我相信，我想这应该说是另一种精神力量吧。郁清水身体没有育，精神却已经存在，知道自己将被郁含嫣吸收，就进入郁含嫣的身体，借用一个身子。”

  陈儒恒缓缓摇头，&1dquo;你晚来了一会，没看见郁含嫣亲手将装有郁清水尸体的玻璃瓶打碎，如果那个身体具有思想，为什么会允许郁含嫣砸烂自己的身体？虽然小，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啊！”

  他顿了顿，&1dquo;所以，我觉得，郁含嫣是典型的双重人格患者，而不是什么鬼上身！”

  柯淮阳忽然一笑，&1dquo;哦哦，那个心思细密、观察敏锐、见解独到的陈警官又回来了！”

  陈儒恒脸上微微一红，拿起酒杯，借喝酒掩饰自己略感尴尬的神情，&1dquo;之前柳护士曾经跟我说，她在十多年前见过一次郁含嫣，那是她独自前来，还呆呆看着这具人形很久。我记得，玻璃瓶上有标着郁清水名字的标签，很可能那次是郁含嫣初次知道有郁清水的存在。”

  他放下酒杯，久久凝视着远处的路灯，夜色极深，路灯有些明灭，似乎年久失修的样子。这是这种压抑的昏黄，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着边际的思绪，飘到很远。

  &1dquo;我想，郁含嫣总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一定很不开心，但是这个女孩性格内向，一定处处压抑自己。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所以，在这次遇见郁清水之后，她萌生了一种保护自己的欲望，那种欲望转化为第二种人格，那就是郁清水。因为她总是被人欺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来保护她，所以郁清水这个人格是男性。”

  柯淮阳立刻说道：&1dquo;说得对！其实那个人形根本没没有真正育完全，只是具有人的形状，怎么可能分得出男女！”

  陈儒恒&1dquo;嗯”了声，&1dquo;没错！所以，郁含嫣一定是双重人格患者，郁清水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周桦瞄了眼陈儒恒，&1dquo;恒哥，你和她&he11ip;&he11ip;”

  陈儒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心中却极其迷惑，之后我该怎么办？明天早上我该怎么办？怎样去面对她？她受尽伤害，我该怎样去帮助她？她不会离开她的丈夫，我该怎样化解心中无时无刻的妒忌？

  周桦长叹一声，&1dquo;兜了个大圈子，案子还是陷入迷宫，那桩三尸案还是毫无头绪。”

  柯淮阳沉思片刻，&1dquo;有一件事，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1dquo;什么？”

  柯淮阳认真地说道：&1dquo;史妮丹是三尸案中郁含嫣的时间证人、柳静莹是汪照希的时间证人，偏偏这两个人都死了，现在就算想重调查都不可能了。”

  &1dquo;据调查史妮丹堕楼案子的同事说，当时护士陪着史妮丹在四楼露台吹风，史妮丹说自己有些冷，护士下楼为她去取围巾。后来只听见史妮丹叫了一句，&1squo;小朋友，小心！’随即，史妮丹就堕楼了。”周桦说道，&1dquo;后来他们去查那个小朋友，却始终没找到人。可能是小朋友害怕，最后不了了之。”

  陈儒恒点点头，&1dquo;看来，还是要重把焦点集中到汪照希那里！”

  周桦知道他不愿意把郁含嫣当作是犯罪嫌疑人，苦笑道：&1dquo;我们又回到起点，要重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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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廷远的办公室里，郁含嫣平躺在他平时工作时用的躺椅上，睡得很沉。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平稳，俏丽的脸庞平静如水，根本看不出刚才大吼大叫的就是这个文弱少女。

  是的，她的外貌还有如文弱少女，可是却已经身负三条人命。究竟是强烈的妒忌还是无助的自卑？或是兼而有之？

  汪照希半跪在她身旁，凝视着她的脸蛋，丝毫不去顾及身边的另外两个男人，洛廷韦偷偷注视着她，他虽然思慕郁含嫣，但毕竟不敢真的去勾引有夫之妇，一片痴心不过是妄想。

  洛廷远虽然背对着三人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出神，一颗心却吊在半空。

  他终于醒了，他终于醒了！十年前我选择沉默，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那桩三尸案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从犯案手法来看，并不是不可能，可是，前一次毕竟是三个少女而且是在夜深熟睡之际，这次他能对付三个强壮男子？

  我这次就算压抑他，又能压抑他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送她去精神病院？舍不得，到底还是舍不得。十年前就舍不得，十年后见到容貌一如往昔的她，更加舍不得。

  洛廷远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自己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郁含嫣了。可是，她毕竟是别人的女人。

  &1dquo;洛博士？”汪照希冷冷道，&1dquo;你打算怎样医治我太太？”

  洛廷远深深吸了一口气，&1dquo;彻底让他不存在那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郁清水非常暴戾，我觉得还是采取保守疗法，让他沉睡比较妥当。”

  &1dquo;我不管那么多。”汪照希冷冷道，&1dquo;请你快点动手，我要我太太一觉醒来就忘记今天那么多恐怖的事。”

  洛廷远终于转过身子，目光落在郁含嫣娇俏的脸上，他的目光仿佛在亲吻她，忽然想起十年前，也是在这里，他曾如何深切的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