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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就是与我为敌,这件事我不可能让你办成。”爷爷沉声说,随后拿起铜镜在手中把玩,低声说:“相比你该不该这么做,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本我以为瘸半仙会一挥手把我们赶出去,结果他却是叹了一口气,低声将缘由说了出来。
之前我和爷爷猜测,田东是那名寡母,这才过来找我们麻烦,后来发现是个误会。
现在误会解开了,田东和寡母一点关系都没有,瘸半仙和寡母有。
瘸半仙在城里时,寡母就是他请的保姆,每天照顾他日常起居,已经十年有余。虽然他说的婉转,但俩人之间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她跪在我面前,问我成不成,不成就去跳河,你说我答不答应?”瘸半仙话到伤心处,眼里淌出泪水来。
我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似乎瘸半仙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够答应。
“所以你答应了?”爷爷沉声问,多少有一些关切。
瘸半仙却是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答应,害人终害己,怨到尽头都是苦。”
他自嘲一笑,指着我和爷爷说:“是你俩欺人太甚,只收钱办事,我才破了这一辈子的规矩,要动手整死你们!”
我一听这话,心里急了,连忙把之前不捞出寡母尸体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望着我,带着轻蔑:“如果她有一千,你捞不捞?”
我猛地摆手:“这不是钱的问题,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肯定会去帮她的,哪怕不要钱!”
这话我能够说得理直气壮,毕竟这档子事儿,我也没少干过。
爷爷却是侧眼看向我,低喝:“仲谋,谁让你多言了!”
我缩了一下脑袋,没再说话。
“可是事后,你们捞了吗,现在她的尸体在哪里?”瘸半仙笑着看我,像是一下从这件事里抽离出去,嘴里低声说:“真是一副好皮囊啊。”
虽说这话听着像是在夸我,但我总感觉怪怪的,背后莫名有点发凉。
爷爷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半仙,咱们做人做事都得有个原则,你在这人生的最后关头多行不义,到了地府是要遭大罪的。”
说完,爷爷跨过板凳,拍我的肩膀,和我一同往门外走。
大门哒哒作响,像是随时会关上,爷爷头也不回,沉声说:“我会让仲谋把寡母的尸体捞上来,你之后该怎么做,好好考虑清楚。”
待我们走出去,瘸半仙都没再说一句话,我侧眼用余光去看,心头一紧,那到了后屋再没出来的阿水,手里正拿着一把刀,立在走道边上。
一路回到村里,爷爷对我说了很多话,其中最严厉的便是责备我不敢擅自发言,激怒瘸半仙。
现在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也大有反面例子,在死之前能拖多少人下水,就拖多少人。
我点头说知道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当时如果大门猛地关上,阿水提刀来砍,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无论是伤到谁,这事儿都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
寡母的尸体现在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她的魂魄不上门,我们也没办法通过测算找到她的尸体。
我坐在椅子上发愁,吃过午饭后,爷爷却是一点不慌,还躺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下午三点一刻,爷爷从椅子上起身,像是早已在心中定下闹钟一般,朝我招手,到了里屋。
我刚一进去,就看到一堆人头,吓得连忙把手伸到背后,去掏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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