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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恭喜殿下（第2页）

灵气浓郁到极致后，蔚蓝如深海，洁白如冰雪，跳脱如烈火，这样的灵气只有那些站在奉天大陆最高处的人见过。最浓郁的灵气汲取一道，就可以化作千道红丝，一道红丝，可以稀释成百道青丝……

许青玉赊用的是剑园的灵气，既然是赊用，就要在期限后更多返还。否则就会成为，他们提取灵气的供养。至于如何获取更多的灵气，要么杀人，要么越货。而象形境以下的修士，已经无法呼吸吐纳游离的灵气。就算突破到象形，也无法与那些被大人物加持的聚灵阵争夺。

所以，掌控灵气的人就掌控了一切。

但是总有人出来反抗这样的局面，于是有了沙河这样的掠夺灵气的组织，有了五道城那样的灵气交易地，还有数不清游离在黑暗底下的势力。

童子从青年手上接过须弥袋，将五具尸体收了进去，这是里面有一方小空间的宝器。

也许是今夜的两次意外惊了童子的心神，他一手将须弥袋递给青年，另一只手要将小球也递给青年时，小球不慎跌落，正巧落在马车沿上的青柯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后，又滚到了陨石碎片上，然后，碎裂了。

“这……”

青年一步就从马车上迈了下来，走到小球碎落的地方，俯身捡起一块陨石碎片，同时凌厉地凝视着青柯。

这颗小球是青年家乡的宝器，虽然不能伤人，但是可以感受到世间万物体内蕴藏的灵气数量，几乎无法破碎，除非……

“不管是青柯，还是因为陨石，它们其一蕴含的灵气，必然过万数，而且必定是——红丝。”

青年脸上浮现狰狞的青筋，一只手抓着青柯的剑刃，渐渐用力流血而不在意，另一只手则捏碎了一块陨石碎片，扬起一片尘土。

青年用流血的伤口去触碰陨石碎片落下的细灰，仿佛要将尘土吸收。

“恭喜殿下！”

童子第二次说这句话，笑得眯起了双眼，然后弯腰去拾取每一片陨石碎片，丢入须弥袋中。他在焦黑的土地上不停地仔细翻找，生怕遗漏一片。

月亮移了位置，秋虫闭了嘴巴，童子的兜里装满了泥巴……

马车的门帘挂在门框，月色照着青年的脸，今夜不是春风，白马的四蹄却很得意。只要将尸体和所有的陨石碎片，还有那把妖邪得可以划破殿下的手的青柯，都扔进嗜灵阵，殿下回归家乡指日可待。

一路走来，童子一路幻想着。

极少人能越过阴阳山的阳面，去看阴面的风景。

因为大人物们能越过入云的山峰，却不愿意入，而小修士们，从来到不了这里。

一辆马车，一行车辙，渐渐消失在月色里，被大山吞没了踪迹。

阳面是高大的古树，林木，杂草丛生，进山的路只有一条。

马车缓缓走在满是碎石的路上，这里已经是阴面。童子颠簸累了，跳下马车，躺在一块巨大的灰色岩石上小憩。青年殿下闭着眼，不时能看见他眼球转动，时而隐隐要挣扎开，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浮现一丝惊恐。

“噗……”

一口鲜血喷洒在马背上，白马被染红一片毛色，像雪里绽放的梅花。

童子急忙跳起身来，过去搀扶青年躺下，他焦急地问到：“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不用着急，我在尝试驯服青柯，没想到它如此桀骜，看来只能将它也投入嗜灵阵了。”

青年眼里流露出一丝遗憾，天下人都忘记了，青柯是跟过那位飞升者的古剑。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为那位飞升者留下的厉害宝器太过惊艳，青柯从来没有什么声名。所以后来者都以为，它只是一把不错的锋利宝剑。

“只不过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凭剑园的一个叛逃者，能盗走它么？”

青年不是在发问，因为在场没有人能回答。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寒冷地说道：“哪怕你是飞升者留下的剑，千百年过去了，也早已消磨了剑识，仅剩他当年刻画的傲气罢了。”

他看着眼前的岩石，从这一块看向那一块，再看向漫山遍野的岩石。放下马车的门帘，童子也默不作声，专心驱使着白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世人都不知阴阳山，阴面是漫山遍野的灰色岩石，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