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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事又与兵部干系最重,那尚书侍郎忙着处理军国大事,一时‘无心他顾’也属正常。
即便事后真闹出什么来,也大可借此推脱。
“唉”
这时来旺也从门后走了出来,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报纸,一边掸去尘土,一边苦笑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爷不向着咱家,可见你命里没有做官的福分。”
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早就闹着要脱籍么?先前林之孝说了,照老太太的意思,等这事儿了了之后,就会放咱们全家脱籍。”
虽说脱籍是来顺最初定下的小目标,可事到如今,再以这种形势脱籍,他又怎能甘心?
看出儿子心底的不忿,来旺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又道:“看开些吧,各家权贵府上那年不死几个下人?老太太肯放咱们脱籍,已经是念着情面了。”
顿了顿,又皱眉道:“倒是东府那边儿,竟真敢弄这李代桃僵的勾当!要照这么折腾下去,往后怕是未必能有什么好下场!”
按照来顺模糊的印象,宁国府确实没什么好下场。
可那也是许久以后的事儿,现如今他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瞧着,这爵位落到旁人头上去?
…………
小半个时辰后。
内仪门旁的小花厅,赖大亲自送了贾蓉、贾蔷出门,折回厅里却见次子赖慕荣,正热锅蚂蚁似的乱转。
他眉头一皱,正待呵斥两句,那赖慕荣却先喜形于色的迎了上来,控制不住的颤声道:“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往后我跟我哥一文一武,还愁咱家生不起来么?!”
“哼。”
赖大冷哼一声,越过他径自回到了座位上,抚弄着半温的茶杯,沉吟不语。
“爹!”
赖慕荣愈急了,凑上来陪笑道:“说是改了姓,可我还不一样是您的骨血?等过些年没人记得这事儿了,我再悄悄改回来就是了!”
赖大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这银子别指望家里给你出。”
“为什么?!”
赖慕荣一时急的也顾不上尊卑了,跳脚道:“为了哥哥这举人的功名,家里花的银子没一万也有八千了吧?偏怎么到我这里,五千两银子都不肯出?!”
顿了顿,他勉强控制住火气,又道:“何况东府那边也说了,等袭爵后就帮我谋个肥缺,过个三年五载的,我再把这钱还给家里总成了吧?!”
赖大微微摇头,又道:“这钱也不用你还——只要你自己设法筹到银子,过后家里自会帮把你把这窟窿补上。”
“这……”
赖慕荣一时有些懵了,既然家里肯帮忙还钱,为什么不肯直接出钱?
这里外里的瞎倒腾,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再说了,自己上哪儿寻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肯帮自己出这五千两银子……
等等?!
赖慕荣突然眼前一亮,却是顾不上多说什么,冲赖大告一声罪,就急匆匆的去了。
目送儿子离开,赖大端起茶杯喃喃自语:“希望这事儿能成吧,若是不成,怕就只能……”
贾蓉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道:“那咱们就去帮着找找,看这要袭爵的焦顺究竟是哪个!”
说着,两人再不理会来顺,肩并肩的扬长而去。
这两个狗杂碎!
眼见他们出了院门,来顺这才豁然起身,直恨的咬牙切齿。
他先前和自家老子进行推演的时候,也曾想过宁国府会找人冒名顶替。
但当时想着,只要事情宣扬出去,造成一定的舆论舆情,便宁国府再怎么胆大包天,兵部那边儿也未必有人敢配合。
可谁成想……
那乌西国偏在这时候卷土重来了!
而且还吸取了上次铩羽而归的经验,直接用几艘铁甲舰和新式火炮,攻陷了海定、海镇两县。
如此一来,来家苦心制造出来的声势,竟只维系了一个晚上,就被这惊天消息给盖了过去!
且这事又与兵部干系最重,那尚书侍郎忙着处理军国大事,一时‘无心他顾’也属正常。
即便事后真闹出什么来,也大可借此推脱。
“唉”
这时来旺也从门后走了出来,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报纸,一边掸去尘土,一边苦笑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老天爷不向着咱家,可见你命里没有做官的福分。”
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早就闹着要脱籍么?先前林之孝说了,照老太太的意思,等这事儿了了之后,就会放咱们全家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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