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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芙望着桌子，下巴往外凸。&1dquo;是原则问题，”她喃喃自语，&1dquo;爹地死了。谁在乎别人怎么想？”

  罗莎想起赫伍德太太说过：&1dquo;我一直认为他有婚外情&he11ip;&he11ip;”她恍然大悟，&1dquo;你是不是在外头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你是不是一直想告诉我这件事？”

  奥莉芙冷笑了，&1dquo;才怪。那他得先找个情妇才行，不过他不喜欢女人。”她又冷笑了，&1dquo;他倒很喜欢&1squo;男人’。”她再次强调这个字眼。

  罗莎瞠目结舌，&1dquo;你是说，他是同性恋？”

  &1dquo;我是说，”奥莉芙夸张地装出很耐心的样子解释，&1dquo;我所见过的惟一能使爹地眉飞色舞的人，就只有我们隔壁的克拉克先生。每次他在场，爹地就显得神采飞扬。”她又点了一根烟。&1dquo;我当时还觉得蛮有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太迟钝，连身旁有同性恋者也看不出来。如今我只觉得好恶心。怪不得我母亲痛恨克拉克家人。”

  &1dquo;他们在案后就搬家了，”罗莎困惑地说，&1dquo;有天早晨突然不告而别，也没留下联系地址。没有人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或搬到哪里去了。”

  &1dquo;我不觉得意外。我猜是她在幕后搞鬼。”

  &1dquo;克拉克太太？”

  &1dquo;她一直很厌恶她老公到我们家来。他常常从后院翻墙来我们家，然后就和爹地关起门来，在爹地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凶案后只有爹地在家，我想她一定紧张兮兮的。”

  这一阵子以来，罗莎所搜集到的点点滴滴，全在她脑中一幕幕浮现：罗伯·马丁的娃娃脸；他和爱德华·克拉克情同手足；后厢房里的床铺；吉宛装出夫妻恩爱的样子，其实貌合神离。这些全都说得通了，她想，不过，如果当年奥莉芙不知道这些事，情况是否就会不同？

  &1dquo;你觉得，克拉克先生是不是他惟一的爱人？”

  &1dquo;我怎么知道？或许不是。”她说完，马上又改口，&1dquo;他的后厢房有独立的门，或许他每天晚上都溜出去找牛郎。我恨他。”她看来好像又要爆了，不过罗莎用脸色向她示意，制止了她。&1dquo;我恨他。”她又说了一次，然后沉默下来。

  &1dquo;因为他杀了吉宛和琥珀？”罗莎又问了一次。

  奥莉芙立刻驳斥她，&1dquo;他整天都在工作，大家都知道。”

  奥莉芙·马丁拿了把斧头&he11ip;&he11ip;你是不是告诉她，你的书会使她获释，因而激了她的期盼？&1dquo;是你的情人杀了她们吗？”她觉得自己太蠢了，在不当的时机，以不当的方式提出了不当的问题。

  奥莉芙闷哼了一声，&1dquo;你怎么会认为我有情人？”

  &1dquo;你曾经怀孕。”

  &1dquo;噢，那件事。”她轻蔑地说，&1dquo;堕胎是我掰出来的。我想要其他女囚犯认为，我好歹以前也很迷人。”她刻意抬高音量，仿佛故意要让警卫听清楚。

  罗莎似乎觉得心头挨了一记闷棍。狄兹四星期前就警告过她。&1dquo;那么，通过盖里·欧布连送信给你的人是谁？”她问，&1dquo;那不是你的情人？”

  奥莉芙的眼睛像蛇般游移着，&1dquo;他是琥珀的情人。”

  《女雕刻家》十一（4）

  罗莎凝视着她，&1dquo;可是他为什么送信给你？”

  &1dquo;因为琥珀不敢自己收信。她很懦弱。”她停顿了一下，&1dquo;像我父亲。”

  &1dquo;她是怕什么？”

  &1dquo;我母亲。”

  &1dquo;那你父亲又在怕什么？”

  &1dquo;我母亲。”

  &1dquo;你怕你母亲吗？”

  &1dquo;不怕。”

  &1dquo;琥珀的情人是谁？”

  &1dquo;我不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

  &1dquo;他的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1dquo;情话吧，我想。大家都爱琥珀。”

  &1dquo;包括你？”

  &1dquo;噢，是的。”

  &1dquo;还有你母亲。她爱琥珀吗？”

  &1dquo;当然。”

  &1dquo;赫伍德太太可不是这么说。”

  奥莉芙耸肩，&1dquo;她又懂些什么？她和我们根本就不熟。她只会吹嘘她们家宝贝的泽乐婷。”她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使她看来极为邪门。&1dquo;怎么突然大家都那么了解我们家，偏就只有我不懂？”

  罗莎觉得自己似乎拨云见日，看清了真相，也感受到幻想破灭的痛苦。&1dquo;所以你等到你父亲死后才说出来？这样一来，没有人可以反驳你？”

  奥莉芙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她悄悄地———警卫看不见，但罗莎看得一清二楚———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玩偶，并不断地扭动插在玩偶头上的大头针。绿色套装，不用什么想像力，就可以看出那小玩偶是谁。罗莎笑了笑，笑得有点心慌，&1dquo;我不信这一套，奥莉芙。那和宗教一样，要信才会灵。”

  &1dquo;我信。”

  &1dquo;那你就是笨蛋。”她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朝艾伦比先生点点头，走了出去。她一开始怎么会认为那个女人是无辜的？老天，她为什么挑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来填补爱丽丝留下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