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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钦舟咄咄逼问:“谁?”
“就那个谁,那天来给老板送花的笨蛋,您还记得吗?”
记得,太记得了,一车红玫瑰,怎么能不记得。是林骢那个小屁孩。
“我要去看看他。”
“可是您……”
“我没事。”林钦舟直接拔了手背上的针头,下了床,“麻烦带我过去。”
小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林先生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清楚具体哪里不对劲,只是本能地有些畏惧这样的林钦舟,呐呐地说:“好、好的,那您跟我来。”
小窈一点没夸张,秦越的病房确实是在林钦舟的隔壁,出了他自己的病房,往旁边一拐,就是秦越的。
此刻那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眼窝下得那颗小黑痣痣明晃晃地落在林钦舟心头。
他曾经无数次的触碰过、亲吻过这颗痣。
也把这个人拥在怀里。
但是差一点,就永远失去。
林钦舟在门口看着,明明想念得厉害,真的见到了,却迟迟不敢靠近,他们分明不久之前才在一起说笑,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人。
十年,几千个日夜。
久到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
怎么能这么残忍呢这个人,居然什么也不告诉他。
他真想就这样冲过去,把这个人从床上拉起来,然后问问对方,是不是如果他永远想不起来,他就打算永远瞒下去,永远不让他知道?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明明承诺过的,明明答应过会来找他的,为什么就能说话不算话。
哥,秦越,我们不是拉过勾的吗,你怎么能骗我。
怎么就能对我这么残忍。
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心。
“林先生,您不进去吗?”小窈突然的出声将林钦舟从汹涌的回忆中拉出来,他喉结滚了滚,低声说,“进。”
而门内正拢着秦越长的人也终于被惊动,猛地扭过头
“怎么是你?”
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他脸上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除了心虚之外,还有些戒备,甚至下意识用身体挡了下身后的秦越。
仿若年轻的雄兽对雌兽强烈的占有欲,以及对另一头和自己抱有同样目的的雄兽本能的排斥。
但这头雄兽是头有礼貌的兽,他没忘记是谁救了自己的心上人,别别扭扭地朝情敌道谢:“这次的事谢谢你,算我欠你一次。”
偏偏林钦舟最听不得这声谢。
他想他救秦越分明是天经地义,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朝他道谢,这算什么呢?他们是用什么身份在同他道谢,他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可他和秦越分明才应该是最亲密的一双人。
他这时候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仿佛一半的灵魂还活在回忆里,正和秦越抵死纠缠,所以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有别人替秦越向自己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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