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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庄纶小心翼翼地解释,“你别生气。”
生气?若事事都跟庄纶计较,裘锦程早就气死了。他用毛巾擦去水珠,蹙眉盯着镜子里锁骨处深深浅浅的红痕,他想不出什么衣服能遮住如此显眼的痕迹。
“我有一件高领毛衣,哥你明天穿。”庄纶瞧出裘锦程的纠结,打蛇棍上,变魔术般掏出一件黑色套头薄毛衣,衣服中央由白色毛线勾勒一只炸毛的猫,他笑眯眯地塞给裘锦程,“送你。”
裘锦程打量一番毛衣,他没见庄纶穿过这件,视线往下,毛衣下摆坠着吊牌。
“早就买了,一直没穿。”庄纶讪讪解释。两人身形相仿,这解释说得通。
裘锦程套上毛衣,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庄纶满意地点头:“果然很好看。”
炸毛的白猫图案和裘锦程相得益彰,黑色也照顾了裘锦程日常的风格,柔软亲肤的毛线质地更是契合了裘锦程的脾性。
庄纶拿剪刀剪掉吊牌,说:“哥明天穿这个上班。”
裘锦程盯着他半晌,问:“不是情侣装?”
“什么情侣装?”庄纶疑惑地问,“就这一件,没有别的颜色。”
“我感觉你最近背着我忙别的事情。”裘锦程心平气和地说,“介意和我说说吗?”
“我参加了一个心理学学习小组。”庄纶说,“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有机会介绍给你。”
“挺好的。”裘锦程眉眼舒展,真心为庄纶的爱好和社交感到高兴,“什么样的朋友?”
“他叫印寒,北师大的法学副教授。”庄纶说,“我们经常探讨相关的问题。”
“有机会去北京的话,把他请出来吃饭。”裘锦程说。
“印寒说五一他和爱人来天津玩,到时候一起吃饭。”庄纶说。
“行。”裘锦程揪一下毛衣的领口,避免摩擦锁骨的伤痕。
第71章孕妇
曹金金案的影响比裘锦程想象得深远,苏立志听说曹金金的奶奶袁小妹去世,整个人意志消沉、郁郁寡欢,不再追逐打闹,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裘锦程站在班级后门,拍拍苏立志的肩膀,说:“跟我去办公室。”
一米八的高个儿男生趿拉脚步,垂头丧气地跟在裘锦程身后,踏进办公室,自觉靠墙站立。
“坐这。”裘锦程指了指桌边空置的木凳,“聊聊?”
苏立志慢腾腾地坐下,手肘撑着桌面,说:“聊什么?”
“曹金金的事,不是你的责任。”裘锦程说,“你不要太过自责。”
“嗯。”苏立志应一声,“我知道。”他生活优越,父母经商,虽然忙碌,但从未忘记关心他的学业和生活,偶尔和父亲吵架,也只是寻常的家庭琐事,曹金金的死亡像一记重锤,狠狠敲醒了自诩叛逆不羁的小少爷。
“我是觉得……以前的我太幼稚了。”苏立志说,“我想变得好一点。”
“有这个觉悟是好事。”裘锦程说,他拉开抽屉,翻出一只圆滚滚的木头鸟,递给苏立志,“这是我寒假上木工班的作品,送给你。”
“谢、谢谢老师。”苏立志受宠若惊,捧着木鸟翻来覆去地看,“真可爱。”他抬头看一眼裘锦程的猫咪毛衣,“老师的衣服也可爱。”
“……”裘锦程扯一下毛衣领口,摆摆手,“赶紧回去上课。”
“哎。”苏立志欢快地跳起来,精神头恢复不少,将木鸟揣进兜里,挥挥手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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