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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枕书垂眸看向她,浓密的睫羽眨了一下,深棕色的瞳仁幽幽地隐着一层波光。
“你个坏……”
脸颊就被一股柔软的热意覆盖,鹿笙甫一抬眸,就落入了一片深邃如苍穹般的瞳仁之中,嘴边的话语全数淹没在唇齿之间。
伸手抚着她的侧脸,祁枕书清凉的唇瓣吻掉了鹿笙要说出口的每一个音节。
祁枕书的吻轻轻柔柔,像是春日的细雨,一点点浸润着鹿笙的唇瓣。
二人吃过饭,鹿笙又烧了水去洗澡。
她洗得极其认真,将身上的风尘与肉香全部洗去,只剩清清爽爽的澡豆香味。
氤氲的热气蒸得鹿笙面色红润,巾帕拭过肌肤带走了温润的水珠,鹿笙动作越来越缓,心脏开始砰砰加。
上一次鹿笙来青州的时候,总是被祁枕书亲得心痒难耐,但因为有孩子在,也只是亲过即止,俩人并没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而今晚,在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与祁枕书二人,这难免让鹿笙有些想入非非。
鹿笙轻轻擦着头走出浴房,屋外的夜空下悬着一轮被浮云半遮的弯月,散着淡淡的柔和银光,遮住了闪耀的星空,也为黑夜铺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晚风徐徐,轻抚着树梢,树上的枝丫轻轻摇晃,沙沙作响。
空气中带着一股清凉的潮气,鹿笙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厚重墨云。
看这样子,夜里会有场大雨。
看着鹿笙从屋外走来,祁枕书抬眼看了看,眉眼柔和道:“洗好了?”
“嗯。”鹿笙压着嗓子,尽量不让自己急的心跳带出颤音,“你要洗吗?”
话出口的瞬间,鹿笙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娇软的过分,怎么听都像是一种隐形的邀请。
祁枕书眸光闪了一下,鹿笙赶忙开口找补道:“我灶上还热着水,你要不要顺便洗一下?”
“再等一下,我看完就去。”祁枕书抬了抬手中的书,声色平淡。
“好。”鹿笙的心跳霎时缓了下来。
祁枕书复又低下头,坐姿笔直,全神贯注地在纸上笔走游龙。
鹿笙心凉了一截。
怎么瞧着祁枕书的状态,好像对今晚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见她依旧站在一侧,祁枕书从案桌前抬起头,声音柔和了许多,“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她这话一出,鹿笙是彻底明白了。
这人是真的对晚上一起睡的事没想法了。
鹿笙咬了咬唇角,心底愤愤,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回了床榻。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除了故意使坏,什么都不会!
讨厌!讨厌!
亏她还想了那么多,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真是浪费感情!
看着某人耷拉的小脑袋,祁枕书愣是沉下心将白日里的文章重新整理了一遍,才不疾不徐地从桌前起身。
等祁枕书洗漱好出了澡房,院里突然起了一股大风。
祁枕书吹了油灯,缓缓向床榻走去,路过窗前时,通过掩着的纸窗瞥见了天边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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