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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杯又一杯尝过来，直到吧台服务员擦着杯子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他这才遗憾的放下杯子，然后手指从杯子上头一个个点过去：“这，这，还有这，这三种给我各来一瓶，我要带走。”

这时候别说餐厅，整层楼都不剩多少人了。

龚甜早就给冯宝月发了条消息，跟她说自己今天住家，不回去了，见林北望提了购物袋从餐厅里出来，也默默起身跟了过去。

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现在的林北望有点奇怪。

这么想喝起泡酒的话，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点？

而且精神状态也很奇怪，刚刚还忧心忡忡，现在……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么？一副似醒非醒，似笑非笑的样子。

叮——

电梯门开了。

林北望先一步走进去，龚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电梯门在她身后合拢，龚甜刚要开口说话，林北望先一步转过身来，右手往前一伸，将她重重按在门上。

碰的一声！

滋滋，滋滋滋……

头顶上的灯光闪烁一下，然后灭了。

“呼，呼，呼……”黑暗寂静的密闭空间里，龚甜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电梯内，突如其来的故障导致灯光全灭，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你跟了我好久。”林北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笑，带着酒气。

龚甜感觉自己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她感觉对方将脑袋凑了过来，鼻尖抵在她脖子旁，嗅着她的气味。

如同野兽根据气味，判断眼前的是同类，还是……猎物。

镜中人

滋滋，滋滋滋……

头顶的灯突然又亮了。

灯光照亮林北望面庞的那一刹那，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楞了一刹，他松开按在龚甜脖子上的手，后退两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咳。”龚甜顺着电梯门坐到地上，双手抚着自己的喉咙，轻轻咳嗽。

“你没事吧。”林北望回过神来，急忙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没事。”龚甜看着他，欲言又止，“你刚刚是怎么了？”

林北望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是喝多了吗？”龚甜看向他脚边。

林北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放在自己脚边的一礼盒起泡酒，像找到了一个台阶下，忙不迭的承认：“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头有点重，脚有点轻，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酒味，他晚上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现在好像真的喝醉了。

还有礼盒里的这几瓶起泡酒……是怎么回事？

叮——

电梯门开了，两人从电梯里出来。

“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免得醉倒在路上。”龚甜替他叫了辆出租车。

“嗯，哦，好。”心事重重的林北望钻进车内，过了一会才把头伸出车窗，“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的。”龚甜笑着朝他摆手道别。

望着眼前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笑容渐渐从她脸上消失。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紫痕，五指张开的形状，形同一只蝴蝶，短时间内，她都必须戴着围巾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