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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珩走后,长卿依旧还是那副醉意朦胧的样子,轻靠着青缎靠背引枕上,白玉般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过了一会,厨房就送来了醒酒汤。
长卿喝了一口,酸辣酸辣的,并不是很难喝,这点酒于她而已并不多,不过原身这副身子并不怎么沾酒,一两口便上了眼尾。
秋秋也喝了一点,小脸皱巴巴的:“小姐,这个味道,没咱们府里言伯做得好。”
“可惜了。”她随即又嘟囔了一句。
长卿笑了一下:“想言伯了?改天咱们回府看看,顺便看看旺柴怎么样了,上回来去匆匆,都没有见到它。”
秋秋眼睛一亮,点头说好。
旺柴是稚府养的一条狗,毛通白,偏偏一只眼睛四周的毛却是黑色,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平日里也通人性,凡是碰到有什么小偷小摸的人,旺柴总是第一时间觉。
它天天昂挺胸的,甩尾巴,在稚府四次逛,活脱脱像是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事,巡逻着稚府的安全。
大抵在旺柴心中,这个家没了它迟早要散。
碰到小厮丫鬟手里有吃的,它便蹲在那个人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各种撒娇卖萌。
今夜没睡的还有一个人,宁云枝坐在窗前,看着叶扶珩去找长卿,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旁边的锦寒铺好了被子,走了过来:“郡主,夜已深了,安寝吧。”
宁云枝摇了摇头,神情厌倦的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桅子豉汤:“换了个地方,睡不着,早就习惯了,又不差这一夜。”
锦寒不赞成的说:“再这样失眠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明日奴婢再去请太医瞧瞧,看开些汤药调养。”
“这些年喝得还少了,什么桂枝甘草汤,桅子豉汤,茯苓四逆汤,一样不成换了一样,也没多大效果,太医来瞧了,不过再换一个配方罢了,我都能背出他们要说些什么。”
宁云枝也不知为何,明明很因,偏偏怎么样都睡不着,还曾针灸过,都没起到多大作用,
她让锦寒出去,自己独自待一会,也不知坐了多久,宁云枝就这般睡着了。
这样睡的后果便是,第二日她感染了风寒,病殃殃的躺在床上下不来床,脸色苍白如同鬼魅,唇瓣也失了颜色。
太医离开后,叶扶珩起身看着她,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只交代她好好养身子,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宁云枝掀开被子,下床伸手去拉叶扶珩,委屈巴巴的说:“扶珩哥哥,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会?”
叶扶珩冷冷的开口说道:“云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宁云枝忽的笑了起来,不以为然的说:“那我倒是想知道,扶珩哥哥要怎么做,不如,把宁王府的人全送了地狱去。”
这天底下有两个异姓王,一个是摄政王叶扶珩,另一个则是宁王,宁王和先皇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昔日救了小皇帝一命,又是一手推小皇帝上位的,便被封了王。
也有用来牵制叶扶珩的意思,避免其中一个大权独揽。
叶扶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伸手将宁云枝的下巴掐了起来,力道很大,传来的痛感宁云枝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宁云枝感觉到对方在紧紧的盯着自己打量。
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透着一种天真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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