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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烟火人间（第1页）

伴随着初升朝阳，李自强目光所及是一片片的葱绿，从远到近。

顺着泥泞的小路，躲过树枝的遮挡，越过杂草的挽留，走马观花看着风化的石像，逐渐看到了低矮的单房，本来沉睡的小镇如浪花涌出起早赶集的人民。

早市，念及到此，李自强不由的加紧了步伐，之前的血腥味早已不在意。

很久没有吃早餐的李自强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的馋虫都给勾引了出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加紧前行。

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一时间李自强有些恍惚，自己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多是一些老人骑着自行车就早早的聚集在一起，更多的是拖着板车，（两个轮子，中间类似床板的木板，两边突出方便拖动的木头，板车的边缘系着麻绳，整体像是凹字型的车）车上放着一些自己种的蔬菜。

还有一些生活条件较好的骑着三轮车，或是电动车，大致相同赶往镇子的中心地带，带着各自的任务，寻找着各自的需求。

一些露天的好位置此时已经满满当当，勤劳的人民正在摆放讨生活的物品，李自强进入闹市，抽搐着鼻子，寻找着能够填满食欲的餐馆，只是大大小小的摊位花式颇多。

蒸，炒，炸，煮，各式的小吃迷了李自强的眼睛。

挑选一家合适的，李自强还没坐稳就有热情的老板上前推荐，“小哥，吃点？刚磨好的豆浆来点？还是清酒，蛋酒？”

李自强被老板的热情震住，毕竟在钢铁丛林中，节奏太快已经少有这么热情朴实的方式了。

“再看看，”李自强顿了一下。

“先来个汤面吧！”

“行啊，吃辣不？羊肉汤面？三鲜面？羊肉都是现杀的，新鲜的很。”

“老李今天来的有点晚啊，老三样？”老板在招呼完李自强以后看到一位常客慢悠悠的走过来，人还没到当即就招呼了起来。

带着油光的木桌一看就有些年头，哪怕经常清洗也洗不掉上面的残留，谈不上多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道现的油光蹭亮。

桌上摆着辣椒，生抽，陈醋，筷篓，纸巾。

显然李自强不是第一个来这家店的，也不是最后一位，坐稳位置的李自强才有时间观察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闹市，清早的人们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咻，周围的吆喝声络绎不绝，以至于一条黄色的小狗穿过桌腿，擦着李自强的裤脚舔着地上的骨头李自强才反应过来，“什么东西过去了。”

一条毛皮油亮的小黄狗，正统的中华田园犬，正穿梭在桌底寻找着食客们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或是客人们的打赏，甚至有认识的人在小狗开饭时，轻抚小狗的背脊。

偶尔小狗吃完食物抬起头来瞅向抚摸自己的人，粉色的舌头耷拉在一边，心心念念的望着食客，期待能够多多赏赐。

很快羊肉汤面也被老板端了上来，橙黄透亮的汤汁，两颗翠丽的小白菜如同伴舞一般环绕在大块羊肉旁，散着惊人的香气，几颗细葱点缀在上，令人食指大动。

一口热汤下肚让李自强不由的产生了一种，这才是活着的证明，要不是人间烟火气，李自强都忘记了自己早已不需要呼吸，进食，睡眠。

就像是记忆被唤醒，生而为人的一切生理机制重新被唤醒一般，冰冷的身躯重新散活力，本来淡漠的情绪，都一一争宠浮现翩翩，在李自强的脑海中闪过。

等到李自强饿鬼投胎干完这碗面生活的常识才浮现出来，“糟糕，自己好像没带钱，哪怕是手机早已不知遗落在哪个世界，”李自强尴尬的捂住自己的脸，“好像要丢人了，希望老板缺一个洗盘子的帮工。”

想到这李自强望向老板，正瞅着老板微笑的打个招呼，目光后移就看到一个小孩就地接着水管正在清洗碗筷，玩水玩的不亦乐乎。

“老板，再来两个面窝，一碗红豆粥，两根油条，那个虾仁煎饼也再来4个。”李自强大声的喊向老板。

“好咧，马上就来，”老板拿过脖颈旁的毛巾抹了额头的热汗。

鲜红的火焰在黝黑的铁锅上舔舐，老板熟练的操控铁勺在锅中搅动。

因为李自强点的都是提前制作好的，老板的老婆很快就拿了过来，李自强抄起虾饼就咬了一口，“好吃，真脆，真材实料啊！”

心中却想着事后，“大不了挨顿打，丢丢人，”这样一想这霸王餐吃起来更香了。

“老李啊，今年收菜的那群人压价压的太狠了，才6分。”

“行了吧，6分也是卖，不卖等着菜在地里烂掉吗？有地种就不错了，哪像当年。”

“就心心念念我那孙子在大城市混好，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下雨会不会往家里跑，哎，都好久没有回来了，前年打电话说工作忙都没有回来。”

“哼，炫耀。”旁边的老者呛了一句，“不就是孙子给买了个手机吗？整的跟谁没有似的，你弄的明白？”

李自强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听着周围人扯着一些家庭琐事。

吃的再慢，点的再多也有尽时，时间流转，小镇的声音逐渐低沉，更多的是各家的妇女，带着小孩过来买菜，挑挑拣拣。

李自强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位妇女为了一根葱和买菜老板极致拉扯，舌战3oo回合，最后老板在妇女许诺下次还来他家买菜，拜下阵来，白送4根葱，还搭上一根黄瓜。

更有早餐店对面，妇女带着小孩在童装店，在店里店外和店主拉扯，3顾服装店，3回头再入，拉扯的孩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哪怕李自强在对面都听到了几句经典熟悉的词，“不买我就带着孩子走啦，货比三家，少点啦，常来，小孩长的快。”

为了等下瓜不吃到自己身上，李自强带着视死如归的面容，如同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靠近老板。

“老板跟你商量个事，”李自强小声的说到。

老板看着李自强那古怪的表情，在听着细如蚊声的话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李自强，“啥，你说啥？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你声音大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呃，李自强咽了咽口水，改口道“你家早餐真好吃。”

“当然，周围邻居都认可，经常来的。”老板一边回答，一边朗声答应其他客人的点餐。

“是这样的，我早上出来的匆忙，钱在家里忘带了，我回家里取钱再给您送来，老板你看如何。”李自强强装镇定说到。

“啊？”老板手里的锅都停了，又是将声音提高了一层，“啊？不是吧！”

“怎么了，怎么了？”老板的声音引来了老板娘。